暮色渐浓,霍格莫德的初雪在脚下出细微的咯吱声。
德拉科拽着艾德里安绕到尖叫棚屋后方,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听说满月时能听到狼人嚎叫,"德拉科压低声音,指尖划过栅栏上结冰的锁链,"我爸爸说二十年前这里真的住过——"
话音未落,一双温热的手突然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
艾德里安俯身贴近他耳畔,故意压低嗓音:"嗷呜——!"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德拉科浑身一激灵,手肘下意识往后一顶:"梅林啊!你——"
转身的瞬间,他的龙皮靴卡进盘错的树根里。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时,他看到艾德里安瞳孔骤缩,伸手抓了个空——
哗啦!
两人一起栽进松软的雪堆里。新雪飞扬如碎玉,德拉科的后背陷进雪中,而艾德里安的手臂正牢牢环着他的腰。
冰凉的雪粒钻进衣领,激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却现自己左手正紧紧攥着艾德里安的银绿条纹领带。
"幼不幼稚!"德拉科松开领带,掌心残留的丝绸触感莫名烫。
他想爬起来,却被腰间的手臂箍得更紧。
艾德里安的梢沾满碎雪,在月光下像撒了层糖霜。
他低头看着怀里气鼓鼓的德拉科,忽然轻笑:"抓这么紧,是怕我被狼人叼走?"
"我是怕你摔死连累我写检查!"德拉科抬脚要踹,却只踢起一蓬雪花。
挣扎间他的膝盖顶到对方大腿,艾德里安闷哼一声,反而就势把他往雪里又按了按。
冰凉的雪贴着后颈,而压在身上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德拉科突然不敢动了,他看见一片雪花落在艾德里安睫毛上,转瞬融成细小的水珠。
远处传来罗斯默塔夫人的呼唤:"要关校门了——"
艾德里安这才松开手,起身时顺手把德拉科拉起来,替他拍打袍子上的雪粒。
有片雪花顽固地粘在德拉科睫毛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拂——
德拉科猛地偏头躲开:"我自己来!"
他胡乱抹着脸往前走,没看见身后的艾德里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里还留着领带被攥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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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雪已经下得纷纷扬扬,细碎的冰晶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德拉科怀里搂着鼓鼓囊囊的糖果纸袋,蜂蜜公爵的彩色包装在雪光中显得格外鲜艳。
他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靴子踩在积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佐科新出的粪弹能变色!从金色变成格兰芬多那种脏兮兮的猩红色!"
他笑得眼睛弯起,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