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醒醒!"
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半跪在艾德里安的床边,捏着银灰色长扯了扯,另一只手举着从布雷斯那里顺来的地图——羊皮纸上,费尔奇的名字正停留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附近。
艾德里安睁开眼时,灰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没有半分刚醒的迷茫。
他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铂金色的小疯子,对方灰眼睛里跳动的火光比窗外的月色还要亮。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冒险的最佳时刻!"德拉科把地图拍在他胸口,"我搞到这个了——整个城堡的密道都在上面!"
艾德里安坐起身,银从肩头滑落。他扫了一眼地图,又看向德拉科——少年穿着墨绿色的丝质睡衣,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脚上却已经套好了龙皮短靴,一副蓄势待的模样。
"你计划了多久?"
"从看到波特上次夜游没被抓开始。"德拉科撇嘴,"怎么,德国好学生不敢?"
艾德里安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德拉科耳后——那里有一小块墨迹。
德拉科拍开他的手:"给个准话!去不去?"
壁炉的余烬突然"噼啪"炸开一颗火星,映得艾德里安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掀开被子时,德拉科才现对方连睡袍都穿得一丝不苟——德国人连睡觉都这么讲究?
"等我三十秒。"艾德里安从枕下抽出魔杖,"要是被抓住——"
"不会的!"德拉科信誓旦旦,"我连费尔奇的巡逻路线都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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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吞没,城堡走廊像被泼了墨一般漆黑。
德拉科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前行,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墙壁上每一道细微的裂痕,耳朵捕捉着方圆五十英尺内最轻微的响动——
"你确定费尔奇不在三楼?"他气音问道,灰眼睛在暗处猫似的亮。
艾德里安走在前方半步,魔杖尖端的荧光被刻意压制成幽蓝的一点,仅够照亮脚下三寸的地板。
银灰色长被他随意扎起,在黑暗中像一束凝固的月光。
"巡逻表每周三换班,"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恼火,"现在他应该在地下室和洛丽丝夫人分享腌鲱鱼。"
德拉科刚要松口气,突然踩到一滩不知名的水渍——
"咣当!"
他撞上了一副中世纪盔甲,金属臂铠砸在地面上,巨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如同惊雷炸开。
回音尚未消散,远处已经传来油灯摇晃的"吱呀"声和费尔奇嘶哑的咒骂:"小畜生们逮到你们了"
"梅林的臭袜子!"德拉科脸色煞白,魔杖差点脱手。
艾德里安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一把扣住德拉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跑!"
两人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狂奔,身后油灯的光晕如索命鬼火般穷追不舍。
德拉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边全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拐过一个转角时,他的袖扣勾住了挂毯,扯落一大片织物——
"死路!"德拉科绝望地瞪着高墙上唯一的窄窗,"要跳下去吗?这里才四楼——"
艾德里安突然按住他的后颈往墙上一推:"aohooraredit!"
石墙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莱茵斯坦家族投资城堡修缮时留的密道,"他拽着德拉科往里拖,"别告诉——"
"等等!"德拉科猛地扒住门框,"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来夜游的?!"
话音未落,油灯刺目的光芒已经照在了德拉科没来得及收进去的袍角上。
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死死钳住他的领子,费尔奇呼出的腐臭气息喷在他耳边:
"啊哈!两只不睡觉的小老鼠!"
德拉科最后的视野,是艾德里安罕见睁大的灰绿色眼睛——那里面竟闪过一丝懊恼。
密道在他们眼前轰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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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破坏校产!"麦格教授气得眼镜都在抖,"禁林!今晚就去!"
德拉科的脸比幽灵还白:"禁、禁林?那里有狼人!"
"现在知道怕了?"斯内普从阴影中浮现,黑袍翻滚如蝙蝠翅膀,"马尔福先生,你父亲会非常感兴趣。"
“还有你”他又猛的把头转向艾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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