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回到黑森林庄园时,落地钟的指针刚好划过正午。
他抖了抖斗篷上残留的飞路粉灰烬,家养小精灵立刻迎上来接过他的外袍。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香气——烤牛肉的焦香、柠檬挞的甜腻、还有热腾腾的面包气息。
他挑了挑眉,顺着香味走向餐厅。
——然后,他看见了艾德里安。
男人独自坐在长餐桌尽头,银灰色的长松散地垂落在肩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桌沿,灰绿色的眼睛望着窗外,似乎在出神。
而整张餐桌上——摆满了德拉科喜欢的食物。
蜂蜜烤鸡色泽金黄,淋着琥珀色的酱汁;奶油蘑菇汤盛在银碗里,热气袅袅上升;新鲜出炉的蒜香面包堆成小山,旁边是点缀着薄荷叶的柠檬冰沙。
甚至还有一盘小巧的黑森林蛋糕。
德拉科的心尖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
"怎么不先吃?"他故意放轻脚步走到艾德里安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不怕我在马尔福庄园吃过午饭才回来吗?"
艾德里安似乎早察觉他的靠近,并未被吓到,只是侧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当然会等你的。"
德拉科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故意用叉子戳了戳那块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等多久?"
艾德里安抬手替他倒了杯冰镇柠檬水,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推,玻璃杯滑到德拉科面前,嘴角笑眯眯的:"多久都等。"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银质餐具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德拉科努力压了压自己疯狂勾起的嘴角,轻轻切下一块牛肉送入口中,肉质鲜嫩,汁水丰盈。
"好吃吗?"艾德里安故意问。
德拉科舔了舔唇角,拖长音调:"还行吧,勉强能入口。"
艾德里安伸手用拇指擦去他嘴角沾着的一点酱汁,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指尖含进自己嘴里,灰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嗯,确实一般。"
德拉科的耳尖瞬间红了。
——可恶!又被他给撩到了!
德拉科猛地放下叉子,银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扬起下巴,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故作高傲的光芒:"对了!"——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下周三你要来参加我母亲的生日会!"
那语气活是个号施令的小少爷,仿佛完全没考虑过对方会有拒绝的可能性。
艾德里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他放下餐巾,挺直腰背,右手在胸前轻叩了两下:"yes,sir"
这突如其来的军式应答让德拉科手一抖,刚拿起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两人瞪大眼睛对视着——
一秒。
两秒。
"噗——"德拉科先破了功,笑出声来。艾德里安随即也笑起来,银灰色的长随着肩膀的抖动滑落肩头。
"梅林啊,"德拉科捂着肚子,眼角笑出了泪花,"你从哪学来的这一套?"
艾德里安优雅地擦了擦手:"上次去麻瓜军事基地视察时学的。"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这样回答能让长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