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艾德里安站在门外,指节悬在门板前,迟迟没有敲下去。
——德拉科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
他最终轻轻推开门,看到德拉科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靠在洗手台边,睡裤褪到膝盖,苍白的指节死死抓着台面边缘,指节泛青。
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镜面,呼吸急促,后腰到臀部的肌肉因过度紧绷而微微颤抖。
“小龙。”艾德里安轻声唤他。
德拉科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狼狈的怒意:“出去!”
艾德里安没有动,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你需要帮忙。”
“我不需要!”德拉科的声音嘶哑,眼眶红,“我能自己解决!”
他说完,试图弯腰去拽滑落的睡裤,可脊椎刚弯到某个角度,一阵尖锐的疼痛便从尾椎直窜上后脑。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艾德里安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他的后腰。
“松手。”德拉科咬牙道。
艾德里安没有松手,只是沉默地替他拉上睡裤,系好腰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德拉科盯着镜中的倒影——他的腹部沉重地隆起,皮肤上爬满淡红色的纹路,双腿浮肿,脚踝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轮廓。
而艾德里安站在他身后,银灰色的长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面容依旧英俊得刺眼。
他突然觉得恶心。
不是对艾德里安,而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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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德拉科在翻身时牵动了腰椎,一阵剧痛让他瞬间蜷缩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艾德里安立刻惊醒,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腰,指腹熟练地按压着紧绷的肌肉:“这里?”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艾德里安察觉到不对,强行将他翻过来,才现他满脸泪水。
“疼?”艾德里安皱眉,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我去叫治疗师——”
“不是因为疼!”德拉科猛地打断他,声音抖,“是因为你!”
艾德里安僵住了。
“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恶心?”德拉科扯开睡袍,露出布满妊娠纹的腹部,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自嘲,“连碰我都嫌脏,是不是?”
艾德里安的瞳孔微微收缩,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刺痛。
“我没有。”他低声说。
“那你为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哽住了,“为什么不再……”
他没说完,但艾德里安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不再碰我?
——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