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级长宿舍的门被重重关上,艾德里安甚至没有点亮烛火,黑暗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
他的后背抵着冰冷的石门,手指死死攥着长袍前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朋友。"
德拉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一遍又一遍,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的心脏。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
艾德里安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腔。
他猛地抬手,一道无声的隔绝咒甩出,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然后——
"砰!"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但他感觉不到疼。
"砰!"
又是一拳。
"砰!"
"砰!"
"砰!"
直到指骨几乎碎裂,直到墙上留下斑驳的血迹,艾德里安才终于停下来。
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近乎破碎的笑。
"哈……"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愚蠢至极的笑话。
他踉跄着走到床边,跌坐在床沿,手指插入银灰色的丝,死死揪住。
他想起自己跪在德拉科面前的样子——像个虔诚的骑士,像个可悲的乞求者。
"你可以罚我。"
而德拉科是怎么回答的?
"我要你让开,别打扰我的舞会。"
艾德里安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他为了这个人——
为了这个人,他在德国魔法部的会议上寸步不让,冻结了黑魔王的炼金贸易,甚至不惜得罪整个国际巫师联合会。
为了这个人,他徒手捏碎了黑魔法的传导水晶,掌心至今还留着深可见骨的伤痕。
为了这个人,他熬了无数个通宵,只为了能提前一天回来见他,带着那枚该死的戒指,像个傻子一样期待他的反应。
而德拉科给他的回报是什么?
"我现在最重要的人是阿斯托利亚。"
艾德里安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