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艾德里安的身影在霍格沃茨变得越来越稀少。
有时,德拉科会在早餐时突然现一杯被加了两块冰的南瓜汁出现在自己手边——那是艾德里安来过的痕迹,但他甚至来不及坐下吃一口饭,就又匆匆离开。
有时,德拉科半夜醒来,会看到对面床铺的帷幔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刚刚离开,床单上还残留着一丝冷冽的松木香。
最糟糕的是那些毫无预兆的夜晚——德拉科抱着膝盖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等到凌晨,炉火从旺盛烧到只剩灰烬,而艾德里安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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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沉的周四下午,德拉科站在城堡大门前,望着远处禁林上空盘旋的乌鸦。
"又在等他?"
阿斯托利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柔得像一阵风。她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古籍,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远处的天空,仿佛那里会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这周不会回来了。"阿斯托利亚轻声说,"潘西听到麦格教授说,艾德里安申请了为期两周的校外研修。"
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袍角。两周?艾德里安甚至没有亲口告诉他。
"哦。"他硬邦邦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城堡里走,"无所谓。"
阿斯托利亚跟在他身后,脚步声轻得像猫。当他们经过一个无人的拐角时,她突然开口:"你很担心他。"
这不是个疑问句。
德拉科的脚步猛地顿住。
"我没有。"他反驳,声音却比想象中嘶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只是害怕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会永远成为隔阂?只是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对他的痛苦一无所知?
阿斯托利亚安静地等着,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评判,只有理解。
"……我很没用。"德拉科最终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需要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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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亚没有立刻安慰他。她只是轻轻拉过德拉科的手,将一个温热的东西放在他掌心——那是一枚金色飞贼形状的怀表,翅膀微微颤动,像是随时准备起飞。
"上周在霍格莫德看到的,"她微笑着说,"觉得很适合你。"
德拉科盯着怀表,突然感到一阵鼻酸。这不像艾德里安送的那些礼物——昂贵、精致、带着一丝不苟的贵族审美。这只是一件简单的小玩意,却莫名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会在下雨天偷偷塞给他的柠檬糖。
"谢谢。"他轻声说,指尖抚过飞贼的翅膀。
他们并肩走在长廊上,阿斯托利亚说起她最近读到的魁地奇趣闻,说起她哥哥第一次骑扫帚摔断腿的糗事,说起她家那只总爱偷袜子的小精灵。她的声音像一条温柔的小溪,慢慢冲淡了德拉科胸口的郁结。
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