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泉是你父亲?”
老谷主瞳孔一震,眼底浮出一股浓浓的讶异。
祝鹤来微微颔首:“您猜的没错。”
“他如今身患重病,已经没有精力再参加这些喜事,所以,作为祝家的长子,祝某理应代劳。”
老谷主闻言,脑海中紧绷的弦险些崩断。
“你——”
“见不到我父亲,老谷主如此失望吗?”
祝鹤来缓声说完,温润的褐色眼眸中,淌过一抹清浅的流光。
“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您可要准备好再听。”
老谷主冷笑道:“有话就说,卖什么关子?”
“虚伪。”
祝鹤来垂下眼眸,鸦羽的长睫颤了颤,遮住了他眼底的笑意。
“我想问问谷主,多年前我师兄仙陨时掉落的剑骨,被你藏到何处了?”
“我说的是,苍衍宗碧落阁,却檀的大弟子。”
“涂长生。”
老谷主浑身一僵,眼神瞬间慌乱。
“涂涂长生?他又没陨落在我药王谷,我怎么会知道?”
“再者,当年他陨落时,为他收敛尸骨的是东南的闻人家,和我药王谷又有何关系?”
收拾收拾,准备走吧
“邵谷主慌什么?”
少年郎的手搭在木椅上,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扶手上敲了敲。
微微的闷响在偌大的殿堂中回响。
邵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浑浊的眼瞳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复杂。
时隔多年,他还是从前那般少年模样。
只是相对于初见,他的五官比从前更加清朗,肩膀开阔,腰背挺拔,坐姿坦然而矜贵,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少一分太青涩,多一分太老成。
若不是见识过他的危险,邵赟都要被他这副无害白月光的皮相骗了去。
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邵赟冷汗涔涔,心道早知如此,他便不请祝家了。
但人都来了,他还能将他赶走不成?
“我没慌,我只是觉得您没来由的审问,让我觉得很不安。”
“妖皇陛下,您既然已经离开了苍衍宗,为何还要管从前的事?若我没记错,当初便是却檀仙尊将您赶走了,您——”
浓浓的威压在室内铺开,邵赟心慌得不行,他擦了把额前的汗珠,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语气。
他怎能如此蛮横的反驳他?
要知眼前之人多年前便已突破了炼虚之境,他若是真计较起来
邵赟沉默一会,不敢再想后果。
只是想到药王谷如今在青川的地位,他凝了凝神,心定下几分。
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
“谁说我离开苍衍了?”
他笑了笑:“邵谷主如今真是老糊涂了,看来这些年,你确实没有再用禁法。”
提及往事,邵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干燥的唇颤了颤,刚要解释,祝鹤来又轻声打断她。
“多年未用,老谷主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