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映月心想,怎么会!
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邬映月还没问为什么,苍梧厌就像是猜到了一般,很是自然的解答起来:“对她而言,丢石头是警告。”
“但你的话会让她觉得,在你眼里,她的防卫就是个笑话。”
苍梧厌很有体会。
弱小的人连生气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
苍梧厌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小殷玄听到空中莫名出现的声音,更是紧张了起来。
他忍着眼泪,拣了一堆树杈子小石子,一股脑地朝邬映月丢去。
邬映月弯腰搂过苍梧厌,自然地躲开他的攻击。
这个闪身对于小殷玄简直就是莫大的冲击。
他看着对着空气做奇怪动作的女子,和她身侧那把锃亮的大刀,再也憋不住泪水。
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瘪着嘴,忍着不发出声音。
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邬映月看着他哭得险些摔倒,没忍住放下苍梧厌,伸手把可怜兮兮的小殷玄抱入怀中。
“有这么丢脸吗?”
邬映月为难道:“我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三岁的人,自尊心怎么那么强。
许是他本就害怕,被邬映月一抱,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埋进女子的颈窝,一抽一抽地哭泣。
温热的泪水顺着衣服渗了进来,邬映月感受着肩上的潮意,尴尬道:“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
“白天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的啊。”
白天?
怀中的小孩像是捕捉到关键词,猛地仰起了脸。
晶莹的泪珠还挂在他浓密的卷睫上,邬映月借着月光,看着他哭红的鼻子,挑眉道:“怎么,记起来了?”
许是因为哭过,他的眼瞳澄澈明亮,像是被水洗过的红宝石。
邬映月耐心地看着他,道:“还要哭吗?”
小孩摇了摇头。
不管何时,我都会认出你
邬映月抱着轻飘飘的他,刚想再问些什么。
就感觉袍角又被人扯了扯。
邬映月低头,看见苍梧厌气鼓鼓地掀开帽檐。
他仰着脸,单手叉腰,银灰的眼瞳瞪得滚圆:“你怎么抱她那么久!”
“你都没有这样安慰我!”
苍梧厌真的很生气。
他撒泼打滚、阐述自我才能换来的垂怜,凭什么这小女孩哭一哭就能得到!
这不公平!
苍梧厌心里酸得不行,他很想伸手把邬映月怀里的人拽下来,但考虑到自己的动作可能会伤到他,不由又收回了手。
“姐姐,你把他放下来。”
邬映月有点意外,但想了想,又觉得他的控诉很合理。
“嗯。”
邬映月弯腰,准备把小殷玄放下去。
怎知还没松手,小殷玄就惊恐地瞪大眼,双手缠紧邬映月的脖子,害怕地往她怀里缩。
“不要。”
细细的嗓音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