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的谎话很拙劣。”
邬映月小声开口。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濡湿了长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神识会散?”
苍梧厌见瞒不下,只能叹息一声:“是。”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不阻止我?”
“他每教导我一天,神识就会薄弱一分。”
“这些,师兄都知道是吗?”
少女的控诉落入耳中,苍梧厌胸口一闷,说不出半句话。
“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
苍梧厌良久才憋出一句话。
本以为眼前的少女会痛痛快快骂出声。
怎知她沉默一会,骤然摇了摇头:“对不起,师兄。”
“是我太冲动了。”
其实,她早应该发现的。
若是当时她多问一句
邬映月想到这,鼻子蓦地一酸。
人非草木,纵然相识甚短,可她还是难以接受这种中途退场。
浓重的悲伤笼罩着她的周围,她和苍梧厌又道了一句抱歉,随即抱着剑,闷闷地走出门。
水底砾石密布,邬映月有些失神,全然没注意到脚下。
“砰!”
她撞到一处坚硬的金属。
金属冰凉尖锐,险些划破了她的衣裙。
她低头一看,是最初来时,插在水底的那把封天剑。
封天剑剑身冷硬,和那日见到的不同,此时的它像是被拔出来精心养护了一般,连剑身都透着润泽。
甚至,它旁边的鹅卵石上,还静静地躺了一柄剑鞘。
剑鞘上,金光流转。
其精美无比,尾端还刻了个行书体的“昀”。
昀字底下,是一串小小的字符。
字符上白光流转,有一瞬间,邬映月捕捉到了一丝熟悉气息。
她飞快捡起剑鞘,运力封住那抹气息,随即定睛一看。
是一抹残留的神识。
离开胥水泽
“映月,你”
身后,苍梧厌追上来,看到少女指尖上的白光,蓦然一怔。
“这是师兄残留的神识?”
苍梧厌黯淡的眸光亮了亮。
邬映月垂眸看着指尖凝结的神识,微微点了点头。
“师兄,这神识,能留下吗?”
她扬起脸,对上青年的视线。
苍梧厌一顿:“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须有载体。”
“而且,可能没办法保留太久。”
他神情凝重:“你也看到了,师兄的神识在胥水泽封存多年,已经不能维持——”
苍梧厌还没说完,趴在少女肩上的小红莲猛地抬头:“为什么不能保留太久?”
“封天剑就是它的载体,只要带走封天剑,不就可以带走它了吗?”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