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您为何会收我为徒?”
“我记得,当时您说只会带一个人走”
江逾白神色微沉。
他垂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忽然笑出声:“当然是因为她求了我很久。”
“我去邬涧巷那夜,一心只想带回她。”
“可她拿着青莲玉佩,哭着求了我很久。”
“她说她有位一起长大的兄长,天赋出众,热爱剑道。”
“她说你在家中过得不快乐,若是不带走你,你肯定会被埋没。”
“那夜我拒绝了她很多次。”
“最后快天亮的时候,她哭着把青莲玉佩塞给我说”
旧时记忆上涌。
江逾白好似又回到了那间小屋,少女哭得双眼通红,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她决绝地掰开他的手,眼中虽有不舍,却还是坚定地道:“你带他走吧。”
“我天赋太差了,去了也是白练。”
“但是他不行。”
“如果他不走,就要被耽误一辈子了。”
江逾白闭上眼。
酒意上头,他似乎也回到那夜。
“阿迹,你知道吗?从始至终,她都是想要带你走。”
“她宁愿留下自己,也不愿放弃你。”
明月高悬。
半敞的窗子漏进几缕月光,将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长。
萧怀迹听着男人自嘲的低喃,怔然瞪大眼,浑身如同卸了力般,颓然地滑倒在地。
仇恨
鹤山秘境。
两个时辰截止前,邬映月甩开了那几人,成功来到桑晚两人占领的容纳处。
周边的弟子已经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不一会,底下就传来了刀剑交错的厮杀声。
肩上的伤已经几近结了一层血痂,许是因为先前流过的血液太多,凝结之后,看起来格外狰狞。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那冰锥在你身上留了寒气,你忍着点。”
闻人夏云拿出夜明珠。
幽幽的光芒照亮了狭窄的树洞,桑晚布完防御结界,一转过身,就瞧见邬映月肩上的血洞。
“那陈旭竟然伤你这么重。”
桑晚咬牙切齿:“要我刚刚在那,我非得要他两只眼睛不可。”
薛楚靠在洞口,无奈道:“要真是戳了他两只眼睛,你看刚刚那对师兄妹还放不放邬映月走。”
“我真是搞不懂那邵清芜的脑回路,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是那陈旭挑衅在先,偏偏她总是当看不见。”
“只要师妹回击,她就蹦出来替陈旭伸冤,我就不懂了,师妹是触犯她哪门子利益了,她非得这么跟她过不去?”
薛楚忿忿不平地说完,扭头去看靠在角落的少女。
只见她脸色苍白,唇上血色尽褪,眉间疲态尽显,看起来极为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