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散前,唯一的意愿是想回邬家,再做一回她妹妹。
多傻的孩子。
邬梨梨心里说不出的酸。
其实映月入峰那几个月,她就做梦,梦见自己有前世今生,梦见映月死的很惨,她每天醒来就是哭,哭够了,听见她娘说,映月在宗门肯定是越来越好了,她才收了眼泪。
她一直想映月回来。
但没想她以这种方式回来。
邬梨梨眼眶湿润,看着那朵莲花,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初秋时节。
南边的新家热浪滚滚。
水车送风而来,邬梨梨趴在水边看着花骨朵,想起往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水里,砸开大片涟漪。
水声哗哗,邬梨梨无声哭泣,哭得泪眼朦胧肝肠寸断时,莲华忽然开了。
里屋,走来走去的娘忽然哀嚎一声。
在院外候着的医圣姐姐闻言飞入,紧张道:“梨梨,你娘要生了!”
生就生了吧。
邬梨梨睁着核桃眼,在心中腹诽一阵,忽然蹦起来。
“什么,要生了?!”
平静的小院一下乱了起来。
邬梨梨匆忙跑过去,还看见墙角后的树上闪过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身后的水面,小黑龙探出脑袋,看着莲花里的精魄飞入屋内。
片刻后,里屋传来一道嘹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
“七斤六两的女娃!”
番外转生(二)
东南城新搬来的邬家生了个女儿。
附近的街坊邻居听见消息,纷纷前来道贺。
邬家这半年生意做得大了。
邻居进门,看着院子里的水榭风车,蜿蜒长廊,被邬家的财力惊了一惊又一惊。
“是隔壁周家的婶子吗?”
邻居站在长廊前,正犹豫要往哪走,转眼就听到后边有个年轻姑娘在喊自己。
她回头,就看见一个高挑大方的黄衫姑娘,提着盆红鸡蛋朝自己走来。
“我娘在主屋,我带您去。”
姑娘笑盈盈开口。
邻居应了一声,跟上她的脚步。
行过水榭长廊,邻居看见坐在主屋里的女人。
她抱着襁褓,一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婴孩。
邻居扯开嘴角,笑着唤了声:“阿陶。”
邬梨梨的母亲唤作陶春。
听见有人唤自己,陶春抬眸,笑盈盈地看向来人。
“红姐来啦。”
她抱着孩子,想要起身。
红姐赶紧上前,刚要接过,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将女人怀里的小孩接过。
“婶娘,我来就好。”
清冽的男声引得红姐诧异。
她闻声看去,瞧见一个身长八尺余的少年。
一袭青衣,面如冠玉,若芝兰玉树。
这少年好气度。
陶春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侄女的同门师兄。”
“你侄女?”
红姐鲜少听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