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映月一脸茫然。
她眉心紧锁,仰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少年低低的嗓音就传入识海。
“别动。”
“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邬映月:
能让他死心吗?
师兄是不是低估了谢寻舟脸皮的厚度?
邬映月沉默思考,一时忘记挣脱。
“你们”
清浅的香气钻进鼻尖,她抬眸对上谢寻舟不可置信的目光。
“映月,他”
谢寻舟眼圈更红了。
缭绕的雾气蒙上他的眼眸,他攥紧手,幽深的凤眸中淌过几分难过。
“映月,我们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我都说过,我已经知错了,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他攥紧手,清冷俊美的脸上浮起些许无措。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你能不能别这样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从前如何相处,以后就”
谢寻舟说到一半,喉间一噎,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他所说的从前,全部基于前世。
他们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过去,都在玄云峰。
可是这一世,师妹还没踏进玄云峰,就被自己赶了出去。
她去了新的师门,有了新的师尊,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展了新的师门。
她再也不像前世那样卑微黯淡。
她变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如同蒙尘的明珠,遇到了真正珍惜她、看重她的人。
她变得耀眼、灿烂、高不可攀。
而自己,早就成为了她过去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
是的,污点。
在她的回忆里,自己刚出现,就给她制造了莫大的麻烦。
他刚重生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要将她逐出师门。
他以为她会求自己。
求自己高抬贵手,求自己不要将她赶出去。
她若做到他设想中那样的卑躬屈膝,他的怒火才能平息消灭。
他真的错了。
他当时只是被愤懑冲昏了头。
他其实
他其实没办法离开她。
他从前一直以为,邬映月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师妹。
又或者说,只是一个和阿芜相似,却永远无法比得上她的替代品。
可是真正到她彻底离开自己之后,谢寻舟忽然发现,自己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她。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出秋时她赠自己的护身香囊,大雪天为自己折的梅花,还有无数个日夜里,她为了让他睡得好,亲手磨制了一次又一次的安神香。
他从前,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好。
等彻底失去她之后,才恍然发觉,自己曾经错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