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兰低头咬牙:“他们说承恩伯府中发生此等不轨之事,作为管家夫人的伯夫人难辞其咎,要是在别家,不说休弃,少说家庙修行是免不了的。”
“可他们观伯爷仿似无事发生一般。他们说,治家不严,长此以往,恐门风受损,有失家族体面,他们作为姻亲看着实在担忧。”
丽妃眉眼阴沉,默然半晌之后,沉沉叹气:“萧家的话虽然糙,但却在理。无规矩不成方圆,此等事体要是兄长懂礼,原不该我出面的。”
丽妃轻轻靠了靠椅子:“罢了,萧家既然能将此事说到明面上,说明人家是有心交好。”
谭一兰小心问道:“娘娘,可要奴婢明日再去伯府走一遭?”
丽妃摇头:“这些时日我频繁遣人去娘家,已是逾距。先前是因着家中侄女婚事,情有可原,日后却轻易不得如此。”
“按例,母亲她们这几日应是会递牌子进宫的。届时再说吧。”
正如丽妃所说,现在楚家是忙完这一处又是另一处。
聘礼都还没有归拢好,就要预备进宫谢恩。
楚宁尤其忙,她还要忙着对着账册清点自己的家当。
正如田婆子先前保证的,她要将她偷拿出去的东西还回来。
有的没的都要还回来。
尤其是钱远新那边的,楚宁对的更为仔细。不光是钱的事儿,这还关系到自身的名声,是绝对不能漏一个在钱远新处的。
钱家这些年本就依附楚家而活,从来都是从楚家拿东西的,哪里会愿意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的。
可奈何全家就钱远新一个传宗接代的宝贝疙瘩,在钱氏娘家兄长两口子见过钱远新后,回来浑身发抖的赶忙照着楚宁的单子一一清点。
钱远新藏在家里的都归拢起来,送出去的也都想办法赎回来。
生怕漏了一点,儿子遭罪。
想着当日见到儿子的情形,夫妻俩还忍不住浑身打寒颤。
他们家这是惹了什么煞神啊。
儿子吊着一口气躺在那里浑身没一块好肉,初时,钱舅娘还想仗着长辈之势硬气一把,可一句狠话还没甩完,就眼睁睁看着儿子胳膊被卸掉了一条。
钱舅娘当场差点抽了过去。
钱家老舅再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的急忙承诺三日内必定将偷拿楚宁的东西都还回去,夫妻二人方才得以走出那宅院。
就这,钱家老舅夫妻俩还不死心,还又来找钱氏,想要从钱氏手里抠出些东西去赎回楚宁的体己。
可这次,连番被人教训威胁过的钱氏学乖了,死活不肯见他们。
无法,钱家老舅只得回家变卖家当,方才凑足了赎当的资金。
紧赶慢赶的在楚宁进宫前把东西都送了回来。
钱家送回的东西到位后,田婆子那边楚宁也要求一来一回的东西必须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