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还看什么电影?”阮温吟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你今天就看一半吧,熬太晚了不好。”
“嗯。”
“那多余的时间我可以陪你聊会儿天。”
“……”
阮温吟抱怨:“我今天真是累死了,你能想象吗,我发了一百五十份传单,搬了二十袋水泥三百块砖,在后厨削了两筐土豆炸了十二锅薯条。”
裴定织:“你是被节目组卖到劳务市场了吗?”
阮温吟:“差不多吧。不过因为我表现得太无聊,播出镜头可能会被一剪没。”
裴定织:“哦,还打白工了。”
阮温吟:“所以你到时候看节目可能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我现在就给你讲讲吧。”
裴定织:“我知道啊,你发了一百五十份传单,搬了二十袋水泥三百块砖,在后厨削了两筐土豆炸了十二锅薯条。”
阮温吟:“……”
她还是从头到尾像记流水账一般,把她怎么发完的一百五十份传单,怎么搬的二十袋水泥三百块砖,怎么削的两筐土豆怎么炸的十二锅薯条,细细讲了一遍。
裴定织一直安静地听着。
“啊,你不会嫌太无聊了就把电话静音偷偷去看电影了吧?”阮温吟问。
“没有。”裴定织否认,“不然我给你复述一遍?”
“不,不用了。”阮温吟自己都嫌无聊不想再听一次。
“还有,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裴定织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清冷,完全不像在夸人,假如让她在动员大会上念稿子,不但会产生给人倒泼冷水的效果,还会把所有人从头冻到脚。
但阮温吟听了却好像有点小感动。
“欸,其实我也觉得我干的活儿挺有意思的,就是那个什么吧……重复的乐趣,以后干不了了还会有点怀念。”
裴定织说:“没关系,你怀念的时候我可以买两筐土豆回来给你接着削。”
阮温吟:“……我提前谢谢你。”
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狂躁的门铃声,并不断在喊她名字。
“温吟——温吟——温吟——”
靠北。
是孙南安。不知是喝醉了来发疯还是装作喝醉了来发疯。
阮温吟找了一圈,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颠了两下。
嗯,还蛮称手。
就在她准备去开门时,电话里传来裴定织的声音。
“阮温吟!”
“哦哦,”她把这边给忘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捏爆一个小臭虫,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