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脚甩开拖鞋,盘着腿歪倒在沙发上,立马从小心看人脸色的乙方变成傲慢无礼的甲方,颐指气使地说:“哦,那你快点装你那破架子,姐姐我饿了,弄完了带我出去吃饭。”
裴定织:“……”
这附近确实如阮温吟说的那样没什么便利的生活设施,除了左右正在新建的楼盘和对面待建的商场,就剩下荒凉的草地和公路。
“过两年应该就热闹起来了。”阮温吟趿着拖鞋在前头慢悠悠地领路,不时回过头同裴定织说话。
“不过那时候你都搬走了吧,你也说了这位置没找好,你什么重新找房子?”
“不知道,”裴定织答,“我有车,可以将就一下,搬来搬去麻烦。”
这个说法很不符合裴定织的性格,她向来是个讲究效率且执行力很强的人,这会儿竟变得又是将就又是怕麻烦的。
莫不是她真的变了许多?阮温吟狐疑地回头望去,就见裴定织低着头,好像在……盯着她的脚。
她舍不得穿那双凯蒂猫的新拖鞋出门,便穿了裴定织脚上那双。
此刻那双黑色的居家拖鞋已经被她踩得灰扑扑的。
阮温吟扬了扬眉,问:“怎么,心疼啦?”
“嗯。”裴定织说着蹲了下来。
阮温吟撇撇嘴,看来裴定织是真的变了,竟然会跟她计较一双拖鞋。
“放心,我回去就赔你一……”
后面的话卡在她的喉咙里,随着她的脸一起涨得通红。
因为……裴定织握住了她的脚踝。
“别动。”裴定织冷冷道。
阮温吟真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直地定在原地。
全身上下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裴定织纤长指节握住她传来的温热触感。
裴定织帮她抚平了脚后跟翘起边的创可贴,还担心不牢固似的,又用指节沿着边缘轻轻剐蹭了两下。
当裴定织再站起身时,两人不可避免地贴得极近。
阮温吟微微仰头就能看见裴定织的嘴唇在她眼前翕动,像饱满的水蜜桃,引人想咬上一口。
“走吧。”裴定织对她说。
她当然要走,还是迫不及待地要走,如果再在裴定织的气息中多待一秒,她就要急性休克了。
阮温吟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由于久旱逢甘霖,她现在对某人的抵抗力大概是—9999。
阮温吟带裴定织弯了几条街,才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老居民区。
沿街的人行道里侧摆满了低矮的桌子小板凳,紧挨着支开的一排小摊上,煎炸炖烤煮一应俱全。
阮温吟轻车熟路地拐进一家烧烤店,点完烤串,又去门口的煎饺摊点了一份煎饺两份蹄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