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少了初时的生-涩和拘谨,容今瑶痛意渐弱,取而代之是酥和痒,沉浸其中的同时也更加舒适,不知不觉间,一度被人推上了极乐之境。
耳边是水波轻轻拍打的声音,偶尔掺杂着他低哑
的嗓音,诱哄般落在她耳畔:“看看下面。”
“嗯?”容今瑶轻启双眸,尚未反应过来。
他问:“我们是不是极为相配?”
一开始,容今瑶还未能理解这个‘相配’是什么意思,直至她目光下移,看到两相融-合之处完完全全的契合……
她终于明白了楚懿的意思。
霎时间,眼尾染上一层湿意。
温热的水流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容今瑶咬着唇,泪光氤氲地看着他,眼前白茫茫一片:“楚……”
楚懿轻轻吻她微红的眼尾,“叫我什么?”
“楚、楚子瞻?”她忍不住轻声求饶,试探性地通通试了一遍,“子瞻哥哥,夫君?”
楚懿愉悦地弯了弯唇,掌心收紧,将她揉入怀里。
暖池的水温渐凉,容今瑶终是声嘶力竭,昏昏沉沉地伏-趴,整个人连换衣的力气都没有,融化在漫漫长夜。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轻柔地擦拭,细声细语地喊着楚懿的名字:“楚懿……”
他耐心地擦着水珠,应着:“嗯?”
容今瑶不知是困倦还是撒娇,又接连叫了几次:“楚懿?”
“我在。”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少女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的刁物长得甚是丑!”
楚懿:“……”
顿了顿,他还是秉持着有问必回的态度,咬牙道:“我丑你美,正好相配。”
……
幽静廊院的雅间是专供贵客休憩的地方,里面不仅有暖池、软榻锦衾,屏风之后还陈列着茶案、书架,布置与将军府里无甚差别。
倘若贵客在此闭门不出,侍女们自会依照时辰,适时送上膳食与干净整洁的衣物,且不曾打扰半分。
这里被赞誉为‘极乐之地’也并非虚言——氛围清幽,无人相扰,很适合新婚燕尔的夫妻。
夜色寂寂,一名略微年长的侍女轻手轻脚地将食盒与衣物放在雅间门口,转身离开后忍不住与同行之人咬耳朵:
“你可知道,这处雅间里的贵客,整整三日三夜都未曾踏出房门一步。”
“天呐!”年纪尚轻的侍女听言,不禁捂住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三日不出,那可是……”
“嘘,小声一些,别打扰贵人清净。”年长一些的侍女压低声道,“他们的吃食,几乎顿顿都是滋补的……”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呼啸了三日的夜风终于止息,天穹渐渐放晴,云开雾散。
这日清晨,晨光洒进雅间,斑驳地映落在锦帐。
容今瑶缓缓睁眼,只觉浑身乏力,筋骨被拆散重组了一遍,稍一动弹,便是一阵绵延不绝的酸月长。
她抬手遮了遮刺眼的日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竟然……已经三日未出过门了!
少女轻轻吸了口气,蹙起秀眉,翻身坐起时,身上披着的薄衫滑落,露出肩头隐约可见的痕迹。
容今瑶揉了揉微胀的额角,暗自思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回府,正欲喊楚懿,却忽然留意到,不远处的案几前有一道身影。
少年的背影如同一株劲挺的青竹,半边侧脸隐于晨光熹微之中,只露出线条清晰的轮廓,勾勒出剪影。
他手执毛笔,手腕微动,笔尖游走,神色难得专注。
容今瑶怔了怔,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下意识放轻了步伐,靠近几步,想看看他在画什么。
然而,待她走近,看清案上摊开的绢布时,整个人倏然僵住——
那是……她的小衣!
她心跳微滞,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一股热意直冲耳根,陡然回神,杏眸圆睁,惊愕道:“你在做什么?!”
楚懿执笔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她,眉宇间不见一丝慌乱,眸中还带着晨曦映照下的懒意,平静地说:“作画。”
容今瑶又气又羞,指着那件被摊开的衣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我的小衣上作画?”
楚懿似是听不懂她语气里的不满,依旧不疾不徐地将最后一笔落定,随手搁下毛笔,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嗯,画得不错,很合适。”
容今瑶:“……”
合适吗?哪里合适了?
她强忍着心头翻涌的羞赧,快步走上前去,伸手便要将那小衣抢回来。可楚懿却早有防备,长臂微收,轻轻侧身避让,便让她扑了个空。
少女心中一急,又是一把抓去,“一点都不合适!”
楚懿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顺势将小衣高高拎起,展开在她面前,语调悠然:“急什么?不看看我画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