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辛翻了个白眼,走到浴室门口敲门:“亲爱的,有人找哦。”
应秋满多挤了许多沐浴露,热水将他神智冲得愈发清晰,他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之前觉得这样靠近放任自己依赖能够将病治好,经过这次的事儿,他觉得这样饮鸩止渴下去,他只会愈发严重,等到协议到期,他可能连正常生活都无法进行了。
听到刘华辛的声音时,应秋满哆嗦了一下,打开门将手机接过来:“喂?”
“满满,你现在洗什么澡?”
徐漱元能如此坦荡来问他,声音通过电流传导有些失真,一些委屈的音调没有传达,显得好似在质问。
“因为你把信息素释放在我身上。”应秋满无力反驳,对面传来一声极不屑的轻笑:“我对你放信息素不是很正常吗?”
“我宿舍有oga。”应秋满没好意思说,他其实是抗拒身上有这样的关注,或者说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关注,因此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和处理,对于这种情况,他只会回避。
“那你搬出来。”徐漱元好似轻松道。
应秋满觉得他不可理喻,就不能他自己不放信息素?
然而对面并不是开玩笑:“正好我在你学校附近看了几套房子,你现在可以出来确定一下吗?”
“不可以,”应秋满即答,而后又觉得没表达清楚:“不要浪费钱。”
他觉得没有必要,别说他还会读研,整个协议期间都可能用得上那套房子,但他们不是那种需要一直待在一起的关系。
可这两句话在徐漱元耳朵里却觉得心被撩得发痒,小羊拒绝牧羊犬的指路,牧羊犬就会放弃把羊引到正确的道路上吗?
“每次都让你跑回家,买一套在这边会方便一点。”
之前怎么没觉得不方便呢?
应秋满想不通徐漱元要干什么,只能一直拒绝:“我回家方便的,你快回公司。”
他说完挂断电话,没给徐漱元继续商量的余地。
宿舍的浴室没有家里的暖和,这么一会儿功夫没开热水,热气已经全部跑光了,应秋满身上冰凉一片,但他的思维也因此更理智。
……
徐漱元被挂断了电话,手机里另一位联系人发了几条消息进来。
肖医生:【alpha退化产生的心理问题大体两种,如果只是单纯的信息素退化的话,可能是信息素依赖,但如果完全退化成了beta,就可能是退化焦虑,后者情况较复杂一些。】
【不过基于退化的原因,还可能会有其他的病症,建议你最好还是带来医院查一下吧。】
徐漱元咨询的是他的一位精神科医生朋友,梦里的应秋满对他就有一种若即若离感,现实里的更割裂,对方似乎很难拒绝自己,但分开后就变得决绝。
刚刚甚至可以直接不听他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应秋满身上有一些痕迹,很浅淡,比之前留下的都要浅。
热水从头淋到尾,将他全身包裹。从前他会在这样的淋浴里得到渴肤缓解,然而现在却无一点效果。
他拿毛巾在身上用力擦拭,像是在跟自己赌气,喉咙有些发紧,洗完出来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水喝。
刘华辛凑到他身边:“你男朋友好凶啊!”应秋满抬眸看了看他,徐漱元有时候确实很严厉,而且长相也偏凌厉一些,他第一次见到时,第一反应是觉得帅,但之后就觉得气场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但是现在,此人已经精通如何让他为难和生气,那种威严的气场逐渐消弭,只留个令人讨厌的感觉。
“他平时不这样。”平时比较气人。
但刘华辛不理解他深意,觉得他在袒护,嘴里“啧啧”几声,而后开始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献殷勤似地捏了捏应秋满的肩,但那里被徐漱元咬得有些敏感,手指在上面刚捏两下,应秋满便头皮发麻,惊得站起身。
“啊!”刘华辛不知他竟然这么大反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竟然怕痒的嘛?”
“有什么事儿?”应秋满知道他向来示好就是有事相求,刘华辛被看出来也不藏着,拖过椅子坐到他面前:“是这样,想问问你毕业实习找好了没有?”
应秋满跟魏伯驹的研究生项目归在研究所那边,可以被算作毕业实习。这半年他还用这项目申请了保研,所以被突然提到时还有些懵。
“我是进魏老师项目组实习的。”之前魏伯驹缺人,但他们三个忙着考研就没去参加。
刘华辛眼睛一瞪:“还能这样?”
完了。
“我本来还想抱少爷大腿,回自家公司实习的时候带我一份,没想到……”刘华辛假装泪眼婆娑,浑身脱力倒在应秋满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