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姑娘瞧着,确实有一股子贵气,长得也娇气,不像是能当大夫的模样。
只是那议论不同于适才的愤怒,声音很小,还带着些感叹,变脸极快。
陆宝珍没心思去听,只将目光落到了前头地上,那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的人身上。
“你想要作甚?”
前头壮汉见状还想去拦,却又被剑风逼退。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身形羸弱的姑娘蹲下,不顾裙摆落到地上,也不顾那人忽然传来的恶臭和喉间异响,一点点靠近那几乎失了意识的流浪汉。
但好似想到了什么,两人旋即又收了神色。
认错了人又如何,眼下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碰了那人,治不治得好,这几日他总是会死,而这珍娘子,永远都逃不掉医死人的罪!
没再阻拦,两人目光中又透出了不屑。
他们什么都还没做,这些人不可能敢真动手,反倒是这天真的女大夫,自己送了自己一程。
正琢磨着如何脱身,挽桑拿着东西匆匆回来,经过两人身侧时,还忍不住呸了一声。
“姑娘,药箱!”
“取银针来。”
未有耽搁,陆宝珍眉头紧蹙,看向那双已经上翻的眼。
是癫疾,需以银针入人中,先唤其清醒,绝不能让此症带出其他。
看见陆宝珍不同于往日的模样,守在旁侧的玉大夫准备上前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去前头瞧着那小娃?”
郭大夫的声音在旁响起,倒是一点也没因那闹剧而生出不快。
“不必我守着。”
玉大夫笑着摇了摇头,想起适才的情形,眸中闪过欣慰,“她很聪慧,从来都可以独当一面。”
陆宝珍好像感应到了她的信任,她回看了一眼,朝着后头的人弯了弯唇,目光里没有害怕。
医馆里一下就静了下来。
落针前,陆宝珍想起寻事那两人,眸光扫过,“将这两人抓下去,查清楚,是何人在算计。”
“是,姑娘。”
两拨人沉声应下,只是话音刚落,前头两人便生了躁动。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这么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们之前在替谁办事?医死了人还敢在这”
“我也想知晓,你们是在替谁办事。”
忽有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轻嗤。
两人的反抗停下,齐齐朝着那处望了过去。
来人神色冷峻,眉眼如染了寒霜,掀眸扫来的目光好似淡漠,但周身却透着摄人的压迫,只一眼,便让此处噤若寒蝉。
“扣下,带回去好好审。”
“是,将军。”
一队侍卫将医馆围住,领头之人的一声将军,让外头的人连连后退,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