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珍回了自己的院子,静下来,便忍不住瞧向了手腕上的玉镯。
“她明明知晓大伯父想要裴家的这门亲事,我相看未定前,他不会愿意此事传进裴老夫人的耳,只恐横生波折,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陆宝珍还记得,后来大哥护下大姐姐忘了其他人时,陆琦玉第一反应是去瞧那周公子。
见他伸出的手重新垂落两侧,她眼中闪过一抹黯色,很明显的反应。
“她若能得偿所愿,其实也是件好事。”
“可听适才二姑娘的口气,那位周公子,大抵是大老爷很看好的人,怕是真想给姑娘您牵线。”
“不会的,这线不会牵了。”
陆宝珍拨了拨那玉镯,声音又软了下来,像是很喜欢眼前的东西。
“有四公主和裴家大少爷这两尊大佛,大伯父如今,哪里舍得我随意嫁人,总是要等他搭上了线,才会把我嫁去别人家才是。”
“大老爷怎么能这么算计姑娘。”
挽桑蹙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眼又笑了起来。
“不过大老爷若是知晓那位大少爷只愿搭姑娘您的线,怕是会气晕过去。”
“不许胡说。”
陆宝珍拨弄的手一顿,想起那双深邃的眼,碰到玉镯的指尖有些发热。
没多久,前院便来了人请她。
而跟着前后脚进来的,是门房的人,送来了裴老夫人的帖子,邀着她过几日去裴府做客。
陆宝珍看着上头的字迹,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裴清韵口中一直未愈的高氏。
会和她有关吗?裴景之的伤,和他的失约。
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他
盛府里,盛秋月听到贺知微的消息,脸色一下唰白,再无镇定。
她握紧手中的茶盏,可直到那热气彻底消散,她也没能送到嘴边喝上一口。
“确定疯了?”
“回姑娘,贺家都已经准备将人送离京城养病了,但不知为何没能出城门,且奴婢今日还打听到,贺家该是犯了事,今儿还有宫里的人去了贺府,约莫就是这几日。”
“他够狠。”
盛秋月手脚瞬间冰凉,声音不自觉带了些轻颤,但眸中的嫉恨却越来越浓烈。
“为了替她出气,他竟然要弄垮整个贺家!那傻子到底有什么好,能这么被他宠着!”
“奴婢听闻民间有些个秘术,兴许那陆家的,有些什么在身上也不一定。”
旁侧大丫鬟回身关好门,她压下后怕,小声安抚道:“不过那贺知微疯了,倒是对姑娘有利,免得那人胡乱攀咬,将脏水泼到姑娘您身上。”
盛秋月何尝不知此事。
她自然是庆幸贺知微疯了,不会想起,是她怂恿她狠绝出手,是她替她指了那些个贱民办事的路。
“疯了许是还会被治好,最稳妥的法子,是让贺知微死在他的打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