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肩宽腿长,长款风衣更突出他身上独有的稳重气质。
周砚知倒是莫名眼熟。
那人显然也见到了他们,走过来,若是周砚知再多活一百年就能知道如何形容了:自带氛围感和bgm。
靠近一些,压迫感顿显。
“偏宜。”
是许霆山。
沈偏宜仰头,似乎觉得在这遇见很是巧合。
许霆山身上那股掌权已久而凝练出来的压迫感有意识地收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一眼两边的人,问道:“坐船累了吗?”
沈偏宜微顿,摇摇头。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多乖,多漂亮。
半个多月没见,许霆山不知道在脑海里细细描摹了多少遍他的面容,从眉宇,眼睛,到鼻梁,嘴唇,再到下巴和喉结……
可是梦里再清晰,也抵不上现实里见上一面。
是鲜活的,如同他跳动的心脏。
许霆山从来不知道等待是这样一件煎熬的事情。
于是在即将失控时,开始为沈偏宜准备日常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他亲手选的,还有别的更加贴身的东西,他知道沈家约莫照顾得不会太仔细。
而这被别人忽略的珍宝,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呵护才好。
他写了很多封信,直到后来一封又一封,感情似乎要溢出来,怕吓着人,只能选了一封较为寻常的,一同打包送过去。
他从小睡过荒地,吃过野果,在沙场上打滚,却牵肠挂肚沈偏宜在另一个国度能不能睡得好,吃得好,或许随着包裹被寄出的还有他的期待——也许沈偏宜会回信过来呢?
其实他也明白,寄一封信要用太长时间,或许沈偏宜都到了,信还没来得及回呢,写一封信再寄回来,着实有些麻烦。
沈偏宜刚刚回来,他便一刻也忍不得了。
穿的是他挑的衣服,于是那些和重逢的喜悦混在一起的负面情绪瞬间被抚平,他走了上去。
“我来接你。”
沈偏宜有点懵。
“专门买了庆秋斋的糕点,还是热的。”许霆山靠近一点:“大学那边可很多人等着你呢,还有记者。”
沈偏宜微顿,明白了什么,站起来。
“许先生。”周砚知认出来了。
许霆山看他一眼,想起这人的身份:“周公子。”
他把行李接过来:“这些日子劳烦周公子照顾了。”
说得他跟沈偏宜多亲近似的,周砚知又想起来当初沈偏宜入狱的事情,脑子里把事情过了一遍,看着毫无所觉的沈偏宜,心下警惕:“偏宜还是跟着学校走比较好。”
许霆山抬手将沈偏宜围巾里的头发撩出来,神色淡淡:“没关系,我跟老师说过。”
跟沈偏宜说话的时候就会温柔很多:“走吧。”
随玉冷淡地把东西递上去,看着人离开。
“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周砚知讨厌死了这副仿佛沈偏宜是他家的的样子。
“既然跟老师说过了,应当就没有问题,而且……偏宜肯定不喜欢接下来的场合,一个人也自在,不过这人到底是谁啊……”
张戈梓显然不知道这俩男的心里想着什么东西,他就想得简单,沈偏宜都去了,那一定是没什么危险的。
……
司机把行李接过来。
沈偏宜弯腰钻进车里,许霆山紧随其后。
许霆山把糕点盒打开递过去,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衣服还合心意吗?”
沈偏宜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似乎是对面这个人准备的:“挺好的。”
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亲近了?
不过应当也没什么。
沈偏宜拿了一块糕点。
在他的车里,穿着他准备的衣服,吃着他买的糕点,许霆山心里鼓鼓的,只觉得一股热流流遍全身,真是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