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澜岛,梁俨带孟宝昌去见了孟傲。
父子相见的场景很是让人动容,等他们煽情够了,梁俨才请他们商议正事。
梁俨给了孟宝昌一个教头职位,但没有编入军中籍册,算作他的私人幕僚。
“孟伯伯,你当年率领镇西军智取西疆三国犹如探囊取物,攻下小小骆驼岛想来必定是十拿九稳。”梁俨看着座下父子二人,笑得和善。
孟宝昌在船上与梁俨进行了一次深度交流,知道这小郡王靠自己搏出了军功,混成了一方镇将。
虽说只是小小七品武官,与一品郡王天差地别,但是靠他自己搏出来了,孟宝昌越聊脸色越是和缓。
孟宝昌道:“殿下,这你不必担心。你说你能替我们伸冤,可我们父子二人在世人看来已是死人,即便你有朝一日能面见圣上,诉说冤情,可我们依旧是欺君之罪,罪不容诛。”
“孟伯伯,你是知道的,陛下会赐丹书铁券给立了大功的武将。”
孟傲眼皮一挑,他的命便是父亲当年获赏的丹书铁券换回来的。
“殿下,你,你的,意思是——”孟宝昌惊得语无伦次。
梁俨笑着点了点头,说不必惊惶,这是他应该做的。
孟宝昌脑门发热,难以置信,手指抠紧桌几边沿,直至青筋暴起。
“孟伯伯,我年纪虽轻,但也懂一诺千金,我不会食言。”梁俨见他面带犹豫,立即给他喂了颗定心丸,“如果我到时候变卦,你可取我性命。”
父子二人见梁俨以性命为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旋即答应了梁俨的请求,从此唯梁俨马首是瞻。
梁俨见他们两人吃了饼,笑容愈发灿烂:“既如此,孟伯伯、亭霜哥哥,你们也不必唤我殿下将军这些客套称呼,只唤我名字就好。”
“这,这如何使得!”孟宝昌连连摆手。
这小郡王历了事,脾气性子天翻地覆,现在如此和蔼可亲,倒像是换了个人。
“诶~孟伯伯,等我复了郡王之位,你再唤我殿下也不迟,你唤我表哥凤翥,你若不嫌弃,唤我阿俨便是。”
梁俨见两人受宠若惊,心道成了,好的boss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能高高在上,必须打成一片,不然谁鸟你啊。
又说了一会子话,梁俨便让两人下去歇着。
沈凤翥坐在廊下,见两人出来,起身作揖。
“装什么装!”孟傲只要一想起被绑在桅杆上曝晒的那半日,便对沈凤翥恨之入骨。
无亲无故的殿下对他照拂有加,可这从小带着玩的弟弟却对他心狠手辣,恨不得取他性命。
当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以前算他错看了。
沈凤翥笑笑,问完安便进去找梁俨了。
“傲儿!”孟宝昌见儿子对沈凤翥这般态度,想来儿子也见识过凤翥的心思手段。
“爹,你是不知道,这小崽子有多心狠……”
孟宝昌抬手打断道:“爹都知道,他是沈家的种,他们两兄弟都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我们以前都只看着鹤舞了。”
孟傲叹道:“哎,也是,仔细想来,他打小聪慧,只是天生病弱,又被家里娇惯得没个限度,养得比花朵都轻巧,谁能想到他有这样的心机手段。”
“以后莫再小瞧了他,对他多个心眼。”
孟傲闻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知他又在与殿下商议什么。
沈凤翥刚进屋就顺手闩了门。
“过来。”
沈凤翥笑笑,步履轻快,坐到梁俨旁边。
梁俨见他坐到小几右侧,握住小手就把人拉到自己大腿上,环住腰肢,将头搁在沈凤翥肩上。
“谈妥了?”
“嗯。”梁娅蹭了蹭了细白脖颈,吸了口香气。
“他没有提条件?”
“没有。”
“那他……”
“宝贝。”梁俨亲了一口雪腮,“都谈好了,你别操心了。”
沈凤翥侧身,眉间微皱:“太顺利了。”
梁俨啄了一口粉唇:“没事,主动权在我,事成皆大欢喜;事不成,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好吧,若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灭口,你不要心软。”
“知道了。”
梁俨亲昵地蹭了蹭滑腻的鼻尖,又埋到颈窝处磨蹭,怀中人似花仙谪凡,浑身无一不香,那处细白脖颈更是仿佛常年浸在花汁草液,好闻得醉人,只要一沾上就戒不掉。
“别蹭了,要吃饭了。”
沈凤翥没有得到回应,颈窝被蹭得快掉皮。
“好了,等吃了晚饭,回房再继续好不好。”沈凤翥戳了戳梁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