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斯年说的,他们没有在拍拖,既然没谈过恋爱,自然不必讲分?手,他们的开始就是从棠妹儿的一句“跟你”开始,结束时,她也只是说得?如此简单。
我不去了。
靳斯年,你的世界,我不去了。
靳斯年唇角扯了扯,一时没有说话。
心口有隐约的痛感顺呼吸起伏。
那一晚在书房,听过了棠妹儿那些声泪俱下,似乎都没有浓烈的情?绪,而此刻,他才突然意识到,真?正的离别可?能很平淡。
不必头破血流、摔到满地玻璃,成年人的结束,就需要一句,再见。
再说其他都是徒劳。
靳斯年彻底了没了言语,盯着棠妹儿的目光,由?逼迫逐渐转为审视,最?后幽深之中只剩一丝若有似无的情?绪。
看不出是什?么。
他微微挑了挑下巴,示意最?外围的保安。
警戒悄然撤去,靳斯年转身上楼,大厅里重新被鼎沸的人声淹没。
拨开围观的人,棠妹儿快步往外走,金色旋转门前,险些与人撞上,她低头说抱歉,加速推门出去,一连跑下台阶,又猛地停下来。
喷泉与石雕,漠然静立在夜空下。
棠妹儿天人交战后,突然蹲下来抱住自己,没有逃出生?天的侥幸,只有自由?突然降临的迷茫。
她知道,靳斯年放过了她,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次重申——他没爱过她。
是她自己全程单恋,不然哪来的惴惴不安,在揭盅时刻才能认清的现实,最?终只能落败离场。
她是输家。
今晚另一个输家,靳佑之跟着走到她身后,脚步放缓,最?后陪着她一起蹲下来,“想怪就怪我吧,是我挑起的这?场堵。”
“不管他有没有和你赌,我都已经决定分?开了,发生?什?么都不会回头。”
“这?么决绝?我还以为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我是爱他。”棠妹儿打断靳佑之疑似嘲讽的话。
她看着他,目光太安静太纯粹,以至于?靳佑之心跳忽然漏了一秒钟。
棠妹儿:“爱过、体验过、为一个人欲生?欲死?,又怎么样呢,我买一张电影票,觉得?好看,难道还能永远不退场吗?”
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又不是今天才决定分?开。
只是情?绪反扑,需要一点缓冲,当棠妹儿再次起来时,她又变成了法?庭上战无不胜的棠大状。
“靳佑之,你没有必要反复套我的话、确定我到底站在哪个阵营,我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你,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不必令谁满意。”
靳佑之慢慢站起身,脸色难看,“你觉得?我和我哥一样,也喜欢测试别人的忠诚度,所以,今天这?局,是我甄别你的一种手段?”
棠妹儿,作为被测试的人,还没发脾气?,她不知道靳佑之的火气?来自哪里。
跟着站起来,她说,“不管你是不是在测试我,反正,我想告诉你,你不用?再查这?家搏彩酒店了,这?里证照齐全,是合法?生?意,靳斯年的资金管道没藏在这?里。”
靳佑之冷笑着:“没藏在这?,那藏在哪里?”
棠妹儿一噎。
靳佑之:“藏在你身上,对吗?”
棠妹儿顿时脸色大变。
靳佑之替她说出疑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我知道白手套是你,为什?么还要查别处。”
迷离夜色中,他狠厉一笑,“棠妹儿,你怎么不问呢?!”
不止不问,棠妹儿转头就走,靳佑之冲着她的背影怒道,“我没有利用?你,让你很失望,对不对?!”
“你宁可?我利用?你,都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知道答案是什?么!”
只有女人决绝的背影,和冷寂的空气?,留给靳佑之。
这?个女人就好像生?来没有心一样,她没有眼泪,也不会让人见识她的软弱,她嘴硬,心更硬,难搞程度简直让人跳脚!
靳佑之一股邪火窜上来,三步并两步,从后面钳住她肩膀,把人扳过来。
棠妹儿不明所以,神情?有一瞬的困顿,“你干什?么——”一个不容分?辩的吻,带着怒气?落下来。
她想抗议,可?声音,靳佑之堵在嘴里,同?时一波气?势汹汹的扫荡,捕获她的舌|尖。
棠妹儿又慌又乱,情?急之下,伸手就是一耳光。
啪地一声,惊到这?个夜晚。
被打的靳佑之和打人的棠妹儿,皆是一愣。
靳佑之咬着后槽牙,“你有本事再打。”他继续低头去吻。
积攒了一晚上的愤怒,彻底绷不住了。
“你们姓靳的全是混蛋!”棠妹儿破罐破摔,扬手又扇靳佑之另一边脸。
与清脆的巴掌声同?时落下来的,还有靳佑之暴躁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