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想继续看见里包恩的笑容。
&esp;&esp;他其实经常笑,有时很可爱,有时又令人背后发寒。但好像从来都很难开怀。我见过的他最为放松的笑脸,还是在轮船的旅行里:我用蹩脚的魔术的借口,送了他一朵小玫瑰。
&esp;&esp;这家伙老是习惯把很多事都压在心里,又容易觉得害臊,跟谁也不肯直接讲。但我还是从闲聊中的蛛丝马迹里知道他有过不太好的生活——这个仿佛刀枪不入的人,也曾一蹶不振地逃避过一切,连过去的名字也情愿不要。
&esp;&esp;我只好看着那枚从异界而来、与这个人息息相关的指环,想道。如果陪伴也是决心,我希望他心事重重的时候有人能倾诉,受到挫折的时候有人能拥抱。如果这也是一种保护欲,我希望他健康。
&esp;&esp;好不容易走向新人生,就干脆顺顺利利地过完后半辈子。
&esp;&esp;晴属性的火焰不知不觉蓦地高涨,令我险些以为要被烫到。
&esp;&esp;“……好突然。”
&esp;&esp;我嘀咕一声,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定睛一瞧,原来它真正精神起来的颜色很好看,明亮、活跃而畅快,志气高昂又骄傲地在指间燃烧。
&esp;&esp;我以为我的觉悟毫无热血的斗志可言,它却好像率先认可了。
&esp;&esp;再抬头,坐在一旁的里包恩也专心地注视火焰燃起的一刻。
&esp;&esp;随后杀手抓住我的目光。我朝他嘿嘿一笑,换来后者唇边轻松的弧度。
&esp;&esp;“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称得上温和。
&esp;&esp;“不告诉你。”我说。隐约领悟到诀窍,收放自如地敛起炎火,“但我趁机向它许了很多个愿望。”
&esp;&esp;当天很晚了,零点就那么毫不拖泥带水地过去。里包恩显然也不至于让我熬夜学别的东西。他的确是个优秀的老师,知道有效休息的重要性。
&esp;&esp;我很快关了灯,钻回被窝。
&esp;&esp;接着稍微拉着他的睡衣袖子,摸黑挪挪靠近,抬手拢在嘴边。我在里包恩顺势也侧来的耳边小声道:
&esp;&esp;“比如说,关于你的故事我都很想听。”我说,“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多跟我讲讲吧。”
&esp;&esp;黑夜静悄悄。
&esp;&esp;回应我的是几秒钟的一言不发,以及一个慢慢落在额头的晚安吻。
&esp;&esp;
&esp;&esp;我并没有一直戴着那枚小晴戒,在学会运用后隔天就归还给了史卡鲁。后者还跟我偷偷抱怨里包恩前辈抢他指环的独裁手段,喂了杯布丁才勉强消气。
&esp;&esp;不过就算嘴上说着不服气的话,这小鬼在这个家里仍然融入得很好。
&esp;&esp;玩游戏也很努力。
&esp;&esp;我多买了两个新手柄,这几天偶尔晚上下班有空,跟他坐在地垫上,在电视打打胡闹厨房。史卡鲁虽然经常跑太急掉下河、掉船、掉车、被车撞死,但胜在听话,指哪打哪,叫他去切鱼就不会去煮饭。
&esp;&esp;里包恩一开始不想参与,和一个无趣的中年男人没两样地泡他心爱的咖啡。
&esp;&esp;后来不知道是看我手柄都快搓出火了,还是刚好打到番茄意面,引起了这位意大利人的乡愁。他也坐到了我身旁。
&esp;&esp;于是一只粉蝾螈厨师呆呆地降临在热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