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
&esp;&esp;摇头摇头。
&esp;&esp;没赖多久,被拎了下来。一骨碌塞进被窝。
&esp;&esp;鞋子和袜子不翼而飞。
&esp;&esp;我一沾床就失去了哪怕是蠕动的动力。凭着本能把床头的海豚抱枕搂一半到怀里,脸贴到毛茸茸的肚皮,又昏沉沉地睡回笼。
&esp;&esp;隔天周末。
&esp;&esp;按理说,我没有把每日定时的闹钟删掉的印象。可一觉睡到快要日上三竿也没有听到任何闹铃的响动,手机也充满了电。
&esp;&esp;这本应该是难能可贵的自然醒睡眠,只是前夜贪杯的代价还是不遗余力地找了上来。
&esp;&esp;我抱着仿佛要从中线裂开的脑袋,半发泄地蹬蹬腿,蹬开一点被子。起床气与头痛带来的坏心情在崩溃中沉默,在沉默中侥幸——胃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想着,再睡了半个小时。
&esp;&esp;然而睡太久,肚子饿,头也更痛了。
&esp;&esp;以前刚开始学会应酬时也不缺这样的早上。不再坐以待毙,我一口气调动简直快罢工的身体机能,扶着头,龟速爬下床。
&esp;&esp;一伸脚,踩到柔软的东西。毛绒海豚不知怎的掉到了床下。
&esp;&esp;我把它抱回来拍了拍,姑且先放回床头。
&esp;&esp;客厅里还是一派熟悉的日常景象。
&esp;&esp;咖啡机的加热蒸鸣慢悠悠地响,夹杂着电视新闻专业的口播。
&esp;&esp;有人盘腿坐在茶几边摆弄崭新的虹吸壶。
&esp;&esp;我路过瞥一眼,没太多力气地含糊问:“什么时候买的?”
&esp;&esp;“前三天下的单。”他说,“这里网购送货的速度还有待进步。”
&esp;&esp;“喔。”懒得理。
&esp;&esp;我如一缕无力的魂魄飘进卫生间,洗漱都比平时花了更多时间。洗完脸,低头嗅嗅自己,倒是没什么刺鼻的酒味。不过心理上还是不太清爽。
&esp;&esp;嫌弃地皱了皱眉,我着手准备搓个澡,收拾一下臭衣服。
&esp;&esp;然而出来发现昨天穿的外套、衬衫、西裤和领带都好端端地晾在小阳台。
&esp;&esp;我扯起身上的睡衣领口,重新闻一闻。是带着洗衣液清香的。虽然我没有昨晚爬起来换衣服的印象,但看来就算喝得有点多,我的理智还是足以支撑去挑一套干净睡衣换。
&esp;&esp;看了会儿只晒到阳台边角的淡淡的太阳光,我一边盘算着得换个采光好的屋子,一边拿洗浴用品摸进浴室。
&esp;&esp;搓个舒服的热水澡,顺带洗了个头,换一身简单的休闲长袖长裤。我把脏衣篓收拾了一下,才把头发吹干,随手处理完浴室卫生便跨出门。
&esp;&esp;里包恩已经泡好了一杯咖啡。
&esp;&esp;他没穿外套,但仍然戴着帽子;套着件黑衬衫,规矩地系一条白色领带。此时正挽着袖子尝着自己的杰作,一面若有所思地看电视。
&esp;&esp;大屏幕里放着某某黑手党家族老大出门买菜被枪击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