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寒冬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说道:“伺候?倒学会了以下犯上!若不是看在你面上,定要撵她出去,永不许她再踏进贾府半步!且罚她赔二十两养伤银,即刻去庄子上挑粪,叫她尝尝苦头,也让她知道,在这贾府,可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王善保家的得知判罚,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地,像个泼妇般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又悔又恨,想着:“我不过是想教训那丫头,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去庄子上挑粪,这可如何是好?”她哭天喊地,嘴里嘟囔着:“我冤枉啊,老太太,我不过是教训了一个不听话的丫鬟,怎么就成了这般大罪啊……”但众人皆对她的哭闹充耳不闻。她捧着那二十两银子,一步三摇地送到怡红院时,只见晴雯虚弱地倚在绣榻上,榻上的锦被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鲜艳夺目。
宝玉正亲自用帕子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伤口,那帕子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柔软细腻。周遭的丫鬟婆子皆冷眼相看,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往日里她在府中的威风扫地,只余满院的嘲讽。她只得灰溜溜地收拾行囊,被几个小厮如拎小鸡般押着往庄子去了。一路上,她的哭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那空荡荡的院子,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闹剧的落幕。
且说林黛玉此时正在潇湘馆的窗前看书,阳光透过湘妃竹帘,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层薄纱。她身着淡粉色的衣裳,越显得肌肤胜雪,气质如兰。她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时而微微蹙眉,时而轻轻点头,仿佛与书中之人同喜同悲。
紫鹃匆匆走进来,神色焦急地说道:“姑娘,不好了!听闻王善保家的用擀面杖打伤了晴雯,如今晴雯伤势严重呢!”林黛玉闻言,手中的书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柳眉微蹙,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急忙吩咐正在整理物品的雪雁:“雪雁,快将前些日子宝二爷从药店里面淘来的两瓶云南白药拿出来一瓶。”
雪雁不敢耽搁,赶忙跑到里屋,从一个精致的木匣中取出那瓶云南白药。原来宝玉每有好的东西,都往潇湘馆送,这云南白药极为珍贵,是从云南而来,产量稀少,是治伤的上好良药。
林黛玉接过药瓶,与雪雁、紫娟一同匆匆往怡红院赶去。一路上,林黛玉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晴雯伤势的担忧。待她们赶到怡红院,只见晴雯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林黛玉赶忙走到晴雯床边,轻轻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怜惜。她打开药瓶,倒出些许白药,动作轻柔而细致地给晴雯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说道:“晴雯,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多想。这药是宝二爷先前送来的,定能助你早日康复。”晴雯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虚弱地说道:“多谢林姑娘……”林黛玉轻声安慰道:“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你只管好好休养便是。”
上完药后,林黛玉转头对宝玉说:“宝哥哥,平日里也仔细些,护好身边人,莫要再让她们受到欺负。你房里的丫鬟们,皆是与你朝夕相伴之人,你需多上些心才是。”宝玉连连点头,一脸愧疚地说:“林妹妹教训得是,是我疏忽了,往后我定会护好她们,绝不再让类似的事情生。”林黛玉微微颔,又叮嘱了宝玉和晴雯几句,这才带着雪雁、紫娟离去。
回到潇湘馆后,林黛玉心中仍隐隐担忧。她深知,贾府之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此次王善保家的之事虽暂时告一段落,但难保不会再有类似的风波。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夕阳,余晖洒在庭院的花草上,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却也添了几分落寞。她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贾府的未来,还会面临多少风雨,而她又该如何在这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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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桌上的诗笺,那正是宝玉前日送来与她分享的诗稿。她轻轻拿起,又看到了那两句“花影不离身左右,鸟声只在耳东西”,心中思绪万千。这贾府表面的繁华如这绚烂的夕阳,看似美好,实则暗藏危机。恰似那花枝招展,却不知何时便会被风雨折损;又如那悦耳鸟鸣,转瞬便可能消逝在喧嚣之中。
林黛玉深知,贾府中像王善保家的这类人绝非个例,只要家族庞大、利益交织,便难免滋生出各种事端。此次晴雯受伤,虽得贾母主持公道,但往后呢?还有多少看不见的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冲击着这看似稳固的家族秩序。她想起自己寄人篱下,虽有宝玉及贾母疼爱,可终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宝玉,生性纯良,对身边人关怀备至,却未必能洞悉这府中诸多险恶。
她微微叹了口气,目光移向窗外那几竿摇曳的翠竹,竹影在地上斑驳交错,宛如一幅水墨画。黛玉心想,自己与宝玉,还有这府中诸多姐妹,不正像这园中草木,虽同处一方天地,却各有各的命运轨迹,又都身不由己。
(想到此处,黛玉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愁绪,眼眶微微泛红)她暗自决定,往后定要更加留意府中诸事,能帮宝玉一分是一分。只是,自己身为女子,在这贾府的诸多规矩束缚下,能施展的空间着实有限,不禁又感到一阵无奈与悲凉。
此后几日,林黛玉依旧每日晨起读书、午后小憩,看似与往常并无二致。然而,每当闲下来时,她便会陷入沉思,思索着贾府中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试图从中寻得一些应对之法。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潇湘馆的炕上。林黛玉正歪在炕上,手中随意翻看着一本诗集,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紫鹃在一旁静静地做着针线,屋内静谧得只听得见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突然,雪雁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神色略显慌张,脚步急促)说道:“姑娘,方才我去园子里,听闻下人们都在传,说是邢夫人对宝二爷那日在贾母面前告状的事,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呢。”
林黛玉闻言,心中一凛,放下手中诗集,坐直了身子,(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问道:“可知道邢夫人具体说了些什么?”
雪雁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忐忑)回道:“具体的倒没听清,只是瞧见几个婆子在那窃窃私语,神色颇为古怪,我凑近了些,才隐约听到提到宝二爷和那日之事。”
林黛玉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思量:邢夫人本就心胸狭隘,此次宝玉让她在贾母面前失了颜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动作,可千万别又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她转头看向紫鹃,说道:“紫鹃,你平日里多留意着园子里的动静,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告诉我。”紫鹃连忙点头应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林黛玉又陷入了沉思,她深知,邢夫人在贾府也算有些地位,若她真要针对宝玉,怕是一场不小的麻烦。自己定要提前想出应对之策,不能让宝玉再无端受了委屈。只是,这贾府上下,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牵一而动全身。(想到此处,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窗棂上的纸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贾府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数而出叹息。
正是:
倚势欺人作虎伥,怡红院里起祸殃。
痴心公子鸣公道,恶仆终尝恶果凉。
风波暂息心难定,又闻暗潮枕边藏。
黛玉忧心谋良策,贾府前路雾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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