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江阮宁跟她吃饭,提及周韫程的事,她无意中透露一句:“他家里什么情况,我都清楚得很,随便搞点事情,他不得乖乖回去。”
温年听得心里一惊:“你胆真大。”
“胆子这玩意,都是练出来的。”
温年观察她这么久,一直有句话想问又没问出口。
她琢磨片刻,又迟疑了会,说:“你还爱着他吗?”
此话一出。
温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全无,寡淡到连一丝生气都不在。
好久,温年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时。
家事
江阮宁抬起脸,把自己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庞全部展露出来,她嘴角勾起,浮现出一抹冷笑:“学姐,如果一条蛇连续咬过你两次,你会原谅他吗?”
换句话说,你还会信任他吗?
有一句话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温年没说话。
江阮宁拿起桌上最后一杯酒,仰头喝下去,她动作特别爽快利落。
她手指伸着点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学姐,我跟你说,这辈子我都恨他周韫程。”
那一下下,仿佛是戳在温年心口上。
“阮宁,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江阮宁眼睛格外清透,透亮得里边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她把手拿开:“女人有几个五六年,他给了我什么?背叛欺骗,还有赶尽杀绝。”
说着,眼泪从她眼睛里溢出来。
“刚离婚那会,他逼着我妈要见我,让她把我交出去,否则就让她这辈子后悔,他真是不做个人。”
眼泪在江阮宁脸上,流得特别的放肆。
上一颗还没掉下去,下一颗已经在眼眶了。
她把头往下埋,埋在两只胳膊中。
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嫁给他,信了他的鬼,觉得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果然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一个样。”
“得到了就不珍惜,没了再回头找你,我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若不是桌上没有酒。
温年都怀疑她会一直喝到醉死过去。
“好了阮宁,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她刚碰她一下,江阮宁捂着嘴吐。
温年连忙给她递水:“喝点水漱漱口会舒服一些。”
水还没喝下去半口,江阮宁一把抓住她胳膊,哭声陆陆续续从嘴里溢出来。
“他对不起我。”
或许别人不懂,但温年懂。
江阮宁抓着她胳膊,眼睛里像是在祈求佛光救赎:“凭什么他回头让我原谅他,我就必须原谅他?”
她狠狠咬着牙:“绝对绝对不可能……”
突然,包间门开了。
偌大的包间里,门外与门内的光线互相呼应着,周韫程背光而站,他脸上的表情,温年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准确的比去形容。
江阮宁踉跄着站起身。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