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笑了笑,唇瓣上扬起:“你一直跟我道歉,说怕我跟孩子恨你,当时我怎么劝你都没用,你就差直接跪我面前了。”
殊不知。
这些话听在程晏生耳朵里,心都在揪起的疼。
那个孩子,是他这辈子的内疚,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没听着回应声,温年歪头去看他:“怎么了?又伤心eo了?”
她手指拿下来,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程晏生抬起手,轻轻去拽住她五指,绕到她掌心十指相扣,他声音介于心疼与愧疚之间:“不是eo,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其实这些年来,温年心里的伤差不多结痂了。
也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孩子。
但她知道,过去的不能总是惦念,人要往前看的。
“好了,不去想这些。”温年帮他盖好被褥:“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先等高烧退下去再说别的。”
程晏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好似生怕她走掉:“年年,我已经好几天,连续梦到他了,他在梦里喊我抓我,说一些伤我的话,我心里特别难受。”
温年刚做完流产时,她也梦到过。
医生说她是精神衰退,形容产生这种梦魇。
那阵子,她犹如置身于地域,很长时间才调整过来。
温年重新坐回去,双目认真的看他:“那你要不要找医生开点药片?或许会好受一些。”
程晏生摇头。
他苦笑道:“就这样吧,好好惩罚一下我,这样他也会好过一些。”
“瞎说什么呢!”
程晏生的目光特别的阴郁,他轻细的嗓音问她:“老婆,当时你做手术的时候,害怕吗?痛不痛啊?我一想到你躺在冰冷冷的手术台上……”
吞咽下口水,眼眶溢出温热:“我就感觉要疯了。”
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被勾起。
温年一直觉得自己尘封得很好。
可其实,心底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她根本忘不掉。
手术时的一幕幕,再次浮现脑海,她努力尽量的克制住情绪,维持面部表情的平稳度。
去安抚程晏生:“其实还好,没那么痛,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做完了。”
她不说,程晏生也知道。
那一次的经历,让她很多年都害怕去医院。
程晏生吸了吸鼻尖,把她的手牵起,压在自己胸膛心口处,像是发誓一般:“欠你的这些,我要用整个余生来还你。”
“好。”
“老婆,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
晚上的时候,程晏生的体温差不多退到了37度,除了一些头晕头疼以外,几乎没什么别的太大症状。
他本身身子骨也不差,加上长期运动健身,好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直接从医院办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