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上来堪茶,谢青竹替她一一介绍菜品,介绍到西海招牌的鱼生,温年眸子蓦然微动了下。
她印象中,程晏生最爱吃鱼生,不过她不爱。
以往每次都是为了讨他欢心,勉强吃几口。
至今温年也没吃习惯那个味道,她眼球的动触不过两秒钟,恢复如常:“青竹,我不吃鱼生。”
语气寡淡得很。
谢青竹听出她的排斥感,心下明了,直接把那一页的菜单往后翻:“行,你不爱吃的,我一样都不点。”
一边翻着菜单,她一边开口:“年年,花铺的生意越来越好,我觉得那间店铺已经不够用了,要不要再开几家分店?”
还以印容为名。
她做主家,谢青竹做副主。
温年思忖片刻:“也行,正好这阵子我有空,一块去看看店。”
其实要看店,找程晏生就能随便拿到,整个海港最旺的铺子。
但同时谢青竹也知道,这个话她不能开口。
程晏生在她们之间,仿佛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吃完饭,往外走。
谢青竹还是没忍住,认真的问了一句温年:“年年,你都守了秦让两年了,还真打算继续守下去?”
同样的话,温年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宋心慈问过她。
身边的一些亲朋好友也都问过,连秦政也问了。
所有人都在动摇,也坚信秦让这辈子都不会醒来,唯独她温年,信念坚定不移,坚守着她心底那丝渺茫的希望。
“当然会。”
温年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阿让从未想过放弃我,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放开他的。”
谢青竹说不出心里头的滋味,她能做的就是尊重温年的选择。
在无人能看到的角落。
停靠着一辆沉黑色的奔驰,后座车窗下拉到二分之一。
程晏生坐在里边,他双眼定格某一处,死死盯着,不曾分秒挪开过,温年打餐厅走出来,虽然低着头,还是能看到她在笑。
由于隔得太远,他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不过只要她笑,开心,一切足以。
温年跟谢青竹走到对面马路,前后上车。
程晏生有些急促的出声:“把车跟上去。”
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来,又开口道:“别跟得太近,稍微隔点距离。”
司机一路跟着前车走,两车相距有个十来米远的距离,谢青竹大抵是猜到他的车跟在身后,索性开得不快不慢。
温年在车里眯着眼沉神。
她没想到,程晏生会跟过来。
是没想到他过去两年了,还如此执着。
某一刻,温年就突然很想问,于是她开口:“他跟钱韵诗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谢青竹撇开眼睛,看她一眼。
叹口气:“表面上好,但实际上谁都知道,程晏生根本就不爱她,当初娶她,是钱韵诗的父亲过世,把人托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