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陪着他这等,起码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
直到这栋房子的管家出来送秦政,到人彻底离开。
他才把车窗拉上,回眸闭了闭双眼。
随之,再大开,再看过去。
中途的时候,程晏生的手机嗡嗡响了好几声,卫宗看到是钱韵诗的电话,他都没接,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也不掐断。
任由它在那作响。
觉得耳朵聒噪,他也会微蹙起眉心,不过弧度都不重,轻轻的,淡淡的。
程晏生在外人眼里的形象,从来不是这般。
他高傲不可一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卫宗感觉自己都快不认得他了:“程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温小姐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
这些时日,程晏生每日下班点,他都会赶过来守几个小时。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偶尔温年会被管家推出来活动下。
程晏生几乎过两天换辆车,跟着车牌一块儿换,生怕她认出是他。
“走吧。”
管家刚要出来,眼看着那辆车从门口行驶出去,车速不缓不慢,开到大路口时,直接掉了头,再往下就没影了。
管家回来说,车已经开走。
温年依旧沉稳不乱的顺手把花,插送上去。
她不说,但心里知道,那人该是谁。
除了程晏生,不会再有旁人了。
她望着那尊如艺术品的插花,口吻和气:“管家,去准备好晚餐,今晚早点吃完,我想上楼去休息。”
“好的。”
温年每每想起秦让,她都觉得心力剧痛。
他还没陪她去拍婚纱照。
他们刚结婚,还没有享受过一天婚后的生活。
他帮她搬过来的花铺也刚开始正式营业,可惜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当军师帮她出谋划策。
她坐在沙发椅上,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眼角,指腹的皮肤刚抵到眼角位置,一颗热泪,顺着她的脸猝然往下落。
喉咙跟心口都在不止的颤抖,伴随着抖动,开始慢慢发僵住。
管家出来拿东西。
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温年连忙用胳膊挡住眼睛,哽咽着嗓子眼:“我没事。”
管家叹口气:“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会,待会做好饭,再给你端进去。”
知道她这个时候,恐怕是最不想让外人看到的。
程晏生在外滩那边绕一圈,回程家时,就有些晚了。
刚进门,董暖就问他:“你是不是又去找温年了?”
董暖面目的神情很不和善,尤其是提到温年两字时,她近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她可是害死如仪的凶手。”
她双目绯红,眼皮都在沉沉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