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是插伤他的利刃。
他一切的在意爱意,在温年眼里就是在发疯。
程晏生搁在大腿上的掌心,一点点的五指曲起,收拢攥紧,攥成两个拳头,手背上浮现一层跳动的青筋。
嘴角上扬,弧度嘲讽。
“是,是我在发疯,想想也确实挺对不起你的。”
他眼睛憋得通红滴血。
程晏生忽然觉得,待在这也没什么必要。
站起身,他特别的高,颀长挺拔的身形把她面前的光线尽数都遮掩了去。
程晏生弯腰伸手,帮她捏了捏手侧的被子:“好好照顾身体,你要是出什么事,秦让他会很难过的。”
直到男人离开。
病房的门被合上。
一抹眼泪猝不及防从温年眼角,滴落下来,落进她绵密的发缝之中。
有了第一颗,剩下的便一发不可收拾。
落得凶猛,温年鼻腔都是那种哭泣的嗡鸣,她努力再努力,把胳膊抬起,压在自己眼皮上,尽量避开光线。
如此一来,眼睛会稍微没那么敏感想哭。
程晏生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出门时,谢青竹喊了他两声,他都没任何回应,不是不回应,是压根听不到。
电梯门“叮”打开。
程晏生走进去,封闭的室内,那种气氛过分的压抑。
他伸起手,把掌心朝着心口那面,贴在上边,隔着一层皮肉,都能清晰感受到那一处猛烈的跳动,还伴随着疼。
电梯敞开,再到关合。
他浑然不觉。
那股劲缓和了许久,程晏生才去按电梯键,往外走,他侧脸压着一道深沉的烦躁。
卫宗见人出来,忙去开门:“程总。”
他没做声,钻进车里,拉门关上的声音特别大。
“是不是……”
“下去。”
程晏生冷声,卫宗没敢再多做迟疑,腿刚进到一半,转身下了车,等门关好了,程晏生手指颤颤巍巍去摸烟。
他夹着烟的力气有些重,烟直接从中间断开。
目光直视那根断掉的烟。
“程晏生,你别发疯,忍住,一定要忍住……”
程晏生咬紧牙关,喃喃劝自己冷静理智。
脑中不知怎的,就回荡开了钱韵诗那张脸,他的情绪才得以往下沉,沉到底,把头靠在车座上,双眼紧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卫宗靠着路边树干,嘴里的烟抽到半多,车门开了。
程晏生面目如常的喊他:“开车回去吧!”
“好。”
赶回新房,已经很晚,屋外是一片漆黑的墨色,屋内静悄悄,没发出半点儿的声响,程晏生在玄关处脱鞋进门。
他是赤着脚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