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纪大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几个老哥们没能坐一块享清福。
特别是程青。
程家往下来,就只剩下程晏生这根独苗,程邵庭是万万不会再回召回国的。
程青了解他的野心。
“你爸当年做生意最勇敢,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有潜力的人,可惜啊,他后来跑去岄府发展,哥几个就断了大多来往。”
人就是这样,只要离得远,关系情感都会自然而然的淡漠。
周应淮微笑下:“要说勇,那还得是伯父您厉害。”
话到深处,程青兴致突来,端起酒杯跟他碰杯。
周应淮连忙去接应。
坐在一旁的钱韵诗,一直无所动静,她只是认认真真的听着两人谈话,不参与,也不插嘴,安安静静,本本分分。
这一点上,更为的像温年了。
周应淮撇过去一眼,看着钱韵诗:“钱小姐,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毕竟这桌上是三个人,虽然她是女人。
也不好直接这么明晃晃的冷落了人家。
“我……我不用了,我不……”也不知钱韵诗怎么看着,眼睛就转到程青那去了,她立即站起身:“可以喝一杯的。”
周应淮看得出。
钱韵诗这个女人,才能很出众,但是在性格为人上,有些拘谨。
按理说,她都二十六了,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凉,这番作派,确实有些令人费解。
沈轻舟说是出去抽烟,实则是跟去了外边,找程晏生的。
刚掐断连线。
还没来得及转身,沈轻舟跟鬼魂似的,打他身后飘荡过去,吓得程晏生脸色都白了好几个度:“你有病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
“你上来干嘛?”
沈轻舟抖开烟盒,夹了一根出来,衔在嘴边,开口说:“抽烟,你要不要也来一根解解闷?”
程晏生拒绝了,这是他难得拒绝烟。
平日即便再是不想抽,别人递过去,他也都会突然上瘾似的,把烟放进嘴里,抽得满嘴苦涩了,再拿出来丢掉。
沈轻舟没顾他,自顾自的点燃,深吸一口,迎面吹过来的冷风,打在他脸上,把烟雾都瞬间吹散掉。
他转个身,背靠着栏杆。
烟往下拿:“我看你在里边闷闷不乐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沈轻舟指着他鼻尖:“别装啊,问你正经的呢!”
这次,程晏生面目还算正经,不过眼底一派灰暗,他声音特别的轻低:“你说钱韵诗啊?”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去说你前妻温年啊!”
沈轻舟边等他的回复,边拈着一截烟,细细的琢磨打量他的神色,瞧他半晌都没开口的迹象:“还没放下呢?”
程晏生喉结上下翻滚。
明明这天气还没入冬,他却觉得风吹得有些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