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无所动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些难堪的神色。
温年咬紧下唇,紧了又松,反复好几次。
她喉咙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滚烫的:“你说什么?”
看到她脸部有了异样,秦芮欢眼里的嫉很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愤不平:“程晏生为你付出的远不止这些。”
对面的人分秒看着她。
温年暗自调整好情绪,她不露山,不显水:“他做这些,为了什么?”
“你觉得他是想要跟你邀功?”
“不然呢?”
秦芮欢一口恶气顶到了头顶,她愤怒的眼神里,再多生出失望:“你以为你的花铺能红火到如今,是谁在帮你。”
这几个月的营收额,有明显的大幅度增长。
温年也从未想过,是身后有人在帮忙。
而且在海港那次,她跟程晏生说得很明白,他也承诺过,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揪扯。
可她毕竟不傻,那晚在清城相遇,恐怕不是他路过,是他刻意营造的。
或许是被程晏生掌控太久,那种被人支配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芮欢说了这么多,她没想到的是,温年第一反应竟然是这般,觉得程晏生要对她下手,冷哼带着嘲讽:“真好笑。”
温年神情稳定:“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做事情有目的。”
“那你觉得,他安插人在秦家,是要害你还是害秦让?”
都有可能。
相信程晏生好心,不如信他有利可图。
“秦小姐,他人现在在哪?”
秦芮欢说:“在去东城的飞机上,因为你让他把如仪姐送到东城,她受不了那边的气候环境,抑郁症加重,割腕自杀。”
听到这个讯息的一刹那间,温年浑身颤栗下。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事。
程如仪曾经多狠的待她,温年至今都记得,印象中她不是那种轻易能被击垮的人。
“人怎么样?”
秦芮欢嘴角更大肆的往上扬起,她冷声道:“温年,你别装出这副假惺惺,你不是恨程晏生吗?程如仪出事,你高兴还来不及吧!”
温年试图起身:“随你怎么想。”
“你跟秦让结婚,对得起他吗?”
什么叫对得起,对不起?
温年自认不欠程晏生的。
除了温重堇害的那条人命,她扭身转过去,冷脸面对着秦芮欢:“秦小姐,麻烦你骂人之前,把事情了解清楚。”
“如仪姐病情很严重,你就没想过去见她一面吗?”
温年站了许久,脚步都没挪动半分。
直到她小腿肚有些发僵发硬,她稍微往外跨了下,险些没站稳,右手撑住身后的桌板。
她一直从里边,再走到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