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他获得新生,难过是因为温年没把程晏生放在眼里。
“温年,晏生让我来给你送礼的,借一步说话?”
进进出出的宾客,沈轻舟好在说话声音不重,隔得稍微远点的人,几乎听不到,温年抬起的眸子微微蠕动下。
“好。”
“真打算嫁给秦让了?”
温年清澈透底的眸子,闪着几分晶亮,她玩味的勾动下唇:“沈少,我像是那种拿婚姻当儿戏的人吗?他送了什么?”
说完,她将目光撇到沈轻舟手上。
“送了你两栋楼。”
温年呼吸一窒,她知道程晏生有钱阔绰,倒也是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大方。
换作以往,借给宋心慈的赌债,他一笔笔都算得清清楚楚。
沈轻舟说话间,眼睛直勾勾的打量她,唯恐错过她任何的异样表情,奈何温年心不动脸不红,无比淡定从容。
她恢复好气息,笑说了声:“哪的楼?”
“你嫁到岄府,他当然给的是岄府的。”
“谢谢他。”
面对这般,温年也只是表现出自己该有的气度跟礼貌,就好像只是收到一份普通朋友的祝贺。
她冷静理智得,让沈轻舟有些诧异错愕。
甚至还有些替程晏生感觉到不值得。
“温年,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念及旧情?把他忘得这么一干二净了吗?”
沈轻舟眼梢跟嘴角无不都是那种嘲讽的弧度。
温年不动声色,莞尔:“以前他缠着我,我跟他纠缠的时候,你们觉得是我在害他,现在我跟他断干净,沈少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人真是难做,女人更难做。
沈轻舟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埋怨责备她。
但他心底怎么都理不顺那口气。
程晏生这阵子性格大变,把自己终日关在办公室,已经到了不愿见人的地步,知道她订婚,想把这份礼送出去才见的他。
沈轻舟红着眼睛:“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温年听到他说:“好好结婚,他不会再来纠缠你的。”
“那就最好。”
“年年。”
沈轻舟最先循声望去,再者是温年。
她是背朝秦让方向的,秦让站在不远五米的位置,他逆光而站,身上的深灰色西服穿得笔直有型,宛如量身定制。
“秦先生。”
秦让走过来时,只是微微跟沈轻舟颔首了下,算作招呼。
“沈少。”
“订婚快乐。”
沈轻舟把表情敛得一干二净,几乎没有丝毫的纰漏,仿佛刚才那些跟温年说的话,都不存在。
秦让说了句谢谢,便没再跟他相谈,而是转到温年身侧,双手揽住她肩膀:“爸跟几个叔叔都到了,我们先过去。”
“嗯。”
温年乖乖巧巧,斯斯文文。
沈轻舟很少见她在程晏生跟前这副模样过,大多时间两人都是闹得不可开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