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专用的那种。
他凑近,单手抓着水杯,另一只去捣鼓吸管,往她嘴巴塞:“慢点喝。”
温年力气很小,吸口水都要费很大的劲。
看得秦让眼圈都心疼红了,等她喝完,他用棉签沾湿,替她一遍遍的晕染唇瓣。
他声线温和宠溺:“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
温年两只眼睛红肿不堪,像是发肿的核桃。
她轻轻点头。
温年眼皮耷拉着,不知不觉再次睡过去,她是身子虚得自动睡眠,根本不受大脑控制,半梦半醒感觉到外边天亮了。
这是今年开春以来,最暖的一次太阳。
阳光呈现出金黄色泽,普照在病房内。
她无力的翻了翻眼皮,护士进门给她换药瓶。
“能不能帮我叫一声休息室的秦先生,我有事跟他说。”
“好的。”
护士拿着换下的空瓶出门。
秦让怕屋内有动静,自己又察觉不到,昨晚他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多钟,最终实在熬不住,索性睡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件薄薄的毯子。
护士上前,拍拍他胳膊:“秦先生,醒醒,病人要见你。”
“她什么时候醒的?”
秦让一边快速起来穿好外套,理了下头发,边问。
“刚才醒的。”
“谢谢了。”
“不客气,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好像很想见你。”
待秦让推门而进,他的视线隔空与温年的撞上,她坐在病床里,双腿笔直的放着,安安静静,脸色俨然恢复到六七层的样子。
除了眼睛还肿着,嘴巴有些脱皮外,其余一切如常。
彻底扯平了
温年咧嘴笑:“过来坐吧!”
秦让走过去坐下。
两人之间,没有谁主动去提起那晚的事,她没问他为何会去找她,他也没问她跟程晏生究竟发生了什么。
仿佛一切,是过去多年的陈年往事,彼此保持绝对的默契。
温年抬起眼睛,眼里一片坚定:“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警局。”
去警局?
聪明如秦让。
他怎会猜不出温年的心思,迟疑片刻:“你想替程晏生澄清吗?”
“不是替他澄清,是替温家后辈少点罪孽,我手上收集了一些关于大哥犯罪的证据,这件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温年知道。
像程晏生这样的人,他对付温重堇随便拿个手段,都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能忍到现在都没揭发温重堇,不过是他真的爱她。
想要保护她,也同时放过她的家人。
可是现在的温年,她承受不起这份爱意。
“好。”
坐在警局的凳子上,温年将自己所能提供的证据足数摆出:“警察同志,这些证据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