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如同编织的一张网,将他深陷其中。
程晏生伸过手去,一把揽住她,他的手并不暴躁莽撞,只是掰着她的胳膊往下拉,势要将她人拽开。
温年却死活不放,宛如一只八爪鱼,死死纠缠住他。
她呼吸都有些重了:“晏生,只有这样,你才会保证自己今晚说的话,我不会放手的。”
“温年,你放开。”
“我不放。”
温年固执得,跟她以前缠绕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程晏生心力交瘁,他能感觉到自己心痛到极致,忍不住了……
他低头,一口咬在女人肩胛骨处。
怕她痛,又留着几分力道:“你真要这样吗?”
她把脸露出来,双手去捧住他的,唇瓣抵在他嘴角:“我们已经折磨得够久了,难道你不想给自己一个解脱吗?”
他想说不想。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她折磨的同时,也折磨自己。
唯独不能承受她的离去。
可这番话,程晏生只留在心里,没有说出口来。
温年最后拗不过,只能抱着他又吻又咬,想要逼他做出最终的决策,程晏生感觉到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比那还难受。
“晏生……”
神情恍惚之中,他似看到了两人初识的场景。
那年的温年稚气未脱,她年轻的面庞上,透着一股单纯的愚钝。
带领她们实习的主任,叫她来敬酒。
温年连杯都端不稳,她站在程晏生跟前,把酒杯抬得高高的,主任训斥她:“温年,跟人敬酒不能把自己的酒杯抬那么高。”
她满带歉意,拉下酒杯的同时。
杯中的酒液撒在程晏生的裤腿上。
只是她没发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没发现,只有他自己知道。
车内温度升高。
程晏生两只眼眶,热到快抑制不住。
他想伸出手,好好的去抱抱眼前的女人,却发现自己双手僵持在那,根本动弹不得,温年在做什么,他是很清楚的。
他声音无比低沉:“年年,够了。”
温年没听他的。
程晏生忍着刀搅般的难受,手指去触碰她的脸:“就算分开,也别这么作践自己好吗?算我求你了。”
作践?
呵呵,她还能用得上这两个词吗?
温年满心寒气,听得一口恶气顶到了头顶:“程晏生,我帮你做完,我们两不相欠,以后你不要再找我。”
“好。”
“你保证。”她眼底都是雾气,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我保证不再找你。”
程晏生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他快压抑不住了。
原来痛彻心扉,是这种滋味,比拿刀子活剐了他还痛上千万倍,那是一只手,一把抓住你的器脏,不断的撕裂拉扯。
直到血流不止,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