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伸懒腰发出的。
楼道本就不算宽敞,这里是唯一能上楼的通道了。
她在原地顿了足有三秒钟,提一嗓子:“上边有人吗?”
边问,温年还边拿起手机往上晃,希望能照亮那一处位置。
可她站得太远,看不到上层的地方。
经过那一声响后,再没发出动静,温年确定不是自己的误听,她身子挨着墙壁往上走,满脸的警惕跟防备。
但凡稍微有动作,她撒腿就跑。
上到平地的时候,视野也愈发宽,温年睁大双眼,看了好几秒,才确定缩在角落的那一团黑影子是程晏生。
他浑身黑色,黑衣黑裤黑鞋。
加上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头黑色头发朝向人。
温年大松口气:“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我提前说一声?”
她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你去哪了?”
程晏生没抬头,声音从臂膀间挤出,嗡嗡的响。
这楼道就他两人,环境更是静悄得很,连她深呼吸口气,动静都显得不小,温年蹙动眉头:“刚去岄府签订。”
“谁送你回来的?”
“你怎么了?”
直到那句谁送她回来的,温年才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
程晏生压着脸一直没抬。
温年态度还算好,她走上前,伸手去把他拉起来,男人那张脸也瞬间透过她手机电筒的光线,照得忽明忽暗。
她看到他眼里的矛盾纠结,还有三分疼痛感。
温年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想要别的男人送我回来?还是说你吃醋了?”
“我没事,累了吧?”
“还好。”
程晏生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牵着她一步步往上走,他明明看到了许津南,也看到了她跟他笑盈盈的招呼。
更知道她去见过秦让。
却没法说出口,就像是害怕说出来之后,会打破彼此之间关系的平衡度。
温年先洗个澡。
先前在楼道没灯,程晏生没看到她身上的伤。
等她洗好澡,裹着浴袍出来,他几乎是一眼的事,看得真真切切:“你手跟脚怎么了?”
她脚踝上覆了一层纱布,薄薄的。
“今天跟一个客户签订,中途起了点冲突,不小心伤到的。”
程晏生只要是不眼瞎,他都能看出温年下颚也有伤,而且她的脸明明是挨过一巴掌,两边脸型完全不对称。
一口恶气顶上胸口。
他声音极沉,柔软的眉目也瞬间没了温度:“你的脸是谁打的?”
温年下意识去躲。
没来得及,程晏生拽住她想捂脸的胳膊:“温年,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不管你怎么捉弄我都行,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
伤害自己来捉弄他。
他语气又急又冽,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