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颚跟脸都在颤抖。
内心是无比强烈的难以置信。
程晏生说:“不然你以为你能在岄府待得那么安宁?”
她也觉得诧异,那些人竟然没来找过她。
果然,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温年恨自己,她那么清醒,终日提着心,早应该想得到的啊!
惊蛰跟惊骇过后,是无比的平静。
温年也不抽手了,任由他掐着自己,那杯水再无起波澜。
她在等程晏生继续开口。
“年年,我可以让你跟秦让玩,但我没那么大度,你们结婚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程晏生知道她铁了心。
那他也没必要处处忍让,铁了心把她圈在身边。
强扭的瓜不甜,但他就是要摘下来,不甜也摘,起码能解渴,程晏生甚至觉得,在三亚时,是他太过心慈手软。
他那次就该把事做绝点。
也不用这半个月的煎熬。
“放开我。”
她猛地一扭手,杯中的水渍跳跃过后,溅起撒在两人手背肌肤处,以及手下的桌子上边。
他没很快抽手。
等待十几秒过后,程晏生的手指松开,温年下意识握紧水杯,快速抽回,把水杯摁在桌面上,她眼里溢出复杂的神情。
是恨。
是恶。
是嫌。
也有三分慌乱惊恐在。
程晏生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想做什么,温年几乎是无从得知:“你想干嘛?”
“没干嘛。”
“你跟我说这些,分明是在威胁我,那我也告诉你,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温年了,那个温年已经死了,你别想再用肮脏手段捆绑我。”
“肮脏手段?”
程晏生听得发笑,笑到他两边肩膀耸动。
他说:“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必要把自己伪装得高大上。”
温年努力控制好表情。
她把自己的脸,展现得不动声色:“那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温年没做停留,她捏起身边的包包,作势起身。
程晏生比她先一步,两人都站着,四目相对,深切的眼神在空气中短暂纠缠交汇,他唇瓣轻启,开口说:“别跟我倔。”
慢条斯理的卷起张纸,擦干净手背的水。
程晏生越过她,在她身后停住脚步:“你们吃好喝好,这桌的账我来买。”
温年喉咙艰难的做了个吞咽动作。
她双眼紧闭上,好几秒钟才再次睁开。
谢青竹坐在面前,正用疑惑的目光端详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怕她察觉出什么,温年捏住水杯,往嗓子眼灌了几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