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在海港城无儿无女。
父母早年已逝。
他坐了几年牢出来,继续在圈子里混荡,说是混荡,不如说他是在寻找猎物,程如仪被他缠上也算是程晏生意料之外的事。
向来程如仪都是聪明狡黠的。
按理说,她不应该栽在薛阳手里,可偏偏事就这么巧。
见他没作声。
叶词安说:“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明早十点多,你先回海港。”
……
这一夜,温年做了个噩梦,梦到程晏生逼她到悬崖,逼着她做选择。
他面目狰狞,睚眦欲裂:“选我还是选秦让?”
“选我还是选他?”
“温年,你这辈子都得在我身边待着,哪都别想去,只要你敢跑,我就让你大哥在牢里过得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手段跟本事……”
她恍然惊醒。
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温年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床单,她另一只去捂心口。
大口大口的接连喘气,原来只是个梦。
她不敢动,腿麻了。
任凭那股麻劲跟心底的骇人惊吓渐渐退却,温年才扶着床架下来,双腿还不是站得很稳。
酒店书房的灯还亮着。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这几日秦让陪她玩,落下很多工作,大多得要深夜才能解决完事,温年心里泛起微弱渐浓的心疼,她去厨房简单调了杯蜂蜜水。
“叩叩叩……”
门响,秦让抬眸。
他眼底挂着层浅青色,熬夜导致的。
“这么晚还没处理完?”
秦让看着她进门,直到把杯子放在桌上:“有两份文件有些麻烦,你怎么还没睡?”
“做噩梦了。”
秦让原本是坐在办公椅上的,闻声他绕过来,轻轻揽住她身子:“是不是这边睡得不太安稳,要不我们明天去看……”
“不是。”
温年眼底的为难,他尽收眼中,也明白。
怕我对你不利?
“梦见他了?”
“嗯。”
秦让的手指间覆着一层温热,轻轻拨弄她鬓角的发丝,别在她耳后,肌肤相贴,他的指腹柔软:“别怕,有我在。”
她眼睫掀动,眨巴了几下,再低俯趴在眼底处,形成两片扇形。
温年把脸靠过去。
她低声喃喃:“秦让,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一天我想结婚了,你会娶我吗?”
不是噩梦的刺激,温年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会,当然会。”
他会排除万难,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