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放开他。”
叶词安不为所动,手掐得更紧了些。
程晏生一双眸子睨得绯红不堪,他加重声音:“叶词安,我叫你放开他。”
沈轻舟想去掰开叶词安的手:“词安,你瞧瞧他那样,跟谁欠了他债似的,当初一个阮绵,如今又是温年。”
“唔……”
没等说完,程晏生近身,直接越过叶词安身边,把沈轻舟压在地板上,上手就是一拳。
其间他根本没有半秒的犹豫。
沈轻舟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渍,一颗牙齿都有些松动。
他不仅没怒,反而是笑着出声,笑声格外放肆张扬:“程晏生,你他么有种直接打死我。”
“够了。”
叶词安知道拦不住程晏生,他只好去费力拉开沈轻舟,把他强行拽到了门口:“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他现在什么样,你不知道啊?”
“他什么样?”
沈轻舟心底里是盛着气的。
他这么多年,对阮绵一片真心暗许,当年若不是因为程晏生的缘故,他早追上去了。
与其说沈轻舟打程晏生是为了气不过他糟蹋自己。
不如说是给自己见不得光的情感,解口气,要论起来,谁也没比谁高贵半分:“温年不喜欢他,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整……”
“你别说了。”
叶词安一把甩开他,把人摁在墙壁上。
他回眸去看包间里的程晏生:“起来。”
程晏生顺着沙发,双手撑住爬起来,他站都站不稳:“不用管我,你先送他回去。”
叶词安没动身,站在原地。
他眼睛撇过去,看着屋子里一群人:“你们先回去吧!经理那边我来说,今晚的账单有人负责,不用担心。”
大家都分散出门。
叶词安顺手的事,一把扶住程晏生:“晏生,我觉得轻舟说得没错。”
“你也要来劝我是吗?”
“不是劝你,是觉得没必要。”
“那什么叫做有必要?”
叶词安弯腰坐在他身侧,暗自调整好情绪跟口吻,理智冷静的出声,道:“既然温年能跟秦让好,证明是她深思熟虑过后的选择。”
这话的潜台词是:你想要她回来,几乎是不可能。
程晏生脑仁疼。
他又难受,又想吐,还酒醉得格外深沉。
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像是被彻底抽干。
人生三十一年,头一次感觉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有人在他心口拔刺,他却打不出去,骂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低垂的眸子里,一片昏暗不明。
叶词安的嗓音在耳畔回旋开:“既然她都能这么快的放下,你为何要为难自己?不值得啊!”
“这世界上不可能两全其美,要么当初你就隐瞒一切,死都不要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