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待到半小时后,才走。
他也如实做到,没为难她,放她走。
还特意把车开上去,停在酒店最不显眼的位置,这个小细节,温年自己都没开口提,程晏生问:“你跟秦让上过床了吗?”
他刚做完。
回头问她这种话。
穿戴整齐的温年,看不出一丝事后的痕迹,她面目回归如常,除了眼底几分红晕,几乎跟平常没多大出入。
甚是还有一些刻意维持的疏离。
反观程晏生,神清气爽,他的脸真的是应对了那句“意气风发”。
难怪那些女人不厌其烦,去讨好他,捧着他。
温年挤出抹笑:“这是我的私事,不好说。”
私事?
不好说,还是不愿说?
温年那些小心机,在秦让面前或许能装装,可在程晏生面前,无处遁形,他听得笑了:“温年,我养了你三年都没喂熟,秦让跟你才相处多久。”
她站得笔直:“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是,你现在有得是底气。”
她不仅有底气,还有脾气。
刚做完,就给他摆脸色。
想要压制温年,程晏生有得是办法,但他不屑于用:“他说了什么时候到吗?还是让你就这么在这,干等着?”
说曹操,曹操到。
秦让的车从门口开进来。
程晏生坐在驾驶座上,他的视线是最好的,一眼看清,隔着两道车玻璃,四目相对。
秦让看他一眼,再去看路边站着的温年。
他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柔软许多。
三人行,显得程晏生像是这场游戏的局外人。
秦让,无不是他肉中刺,眼中钉。
但周应淮跟叶词安说得没错,他想要温年重新回来,压迫是没用的,得让她心服口服,所以程晏生看到秦让,也表现得不咸不淡。
失了往日那份暴怒。
温年感觉不到他潜在的危险,只当是程晏生真的玩腻了。
秦让都没跟他打招呼,朝着她这边来。
他走来,她总不能还站在程晏生的车门边。
温年提步往前走出去两米的距离,跟秦让碰着面,他伸手捋顺她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好在她跟程晏生偷时。
他放她一马,没把脖子吸出印。
“吃饭了没?”
他一来,问的不是别人,也不是谢青竹怎样,谢家如何,从始至终关心的都是她。
温年有种被人全心呵护的感动。
不过她理智的警醒自己:那是感动,不是爱。
“还没呢。”
经历过这场事,温年就算是饿,也气饱了,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趁着话跟秦让离开,在程晏生眼前晃荡的结果,她承担不起。
秦让顺势去牵住她的手:“我订了餐厅。”
温年跟他走时,头都没敢抬起看一眼身旁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