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盯着屏幕,暗下去,他又掐亮,眼底是一片自嘲的薄凉:“程晏生,你何苦自作多情,人家这么厌恶你。”
他一直等到天快亮了。
温年都没回来。
这几个小时,他连眼都不敢合,生怕自己合眼的功夫错过。
眼睛酸涩,眼底都是疲倦。
程晏生睁了睁眼,打沙发上坐起,前台的服务员下楼,看到他:“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胃里发疼,腿部也跟着难受起来,像是有把刀子在往他腿骨的骨头缝里,一点点扎开。
他忍得头皮发紧。
程晏生深呼吸,再吐口气。
前台看他好几眼,没走远:“我扶你一下。”
不知道她去了哪,程晏生只好在酒店订了间房,暂且住下。
要疯了
卫宗接到消息,带着私人医生赶来酒店。
余海在屋内待了半小时,才堪堪出来。
打点好,卫宗送人下楼:“余叔,程总他腿没问题吧?”
余海神态严肃,喉咙里发出的声线绷着,不太乐观:“他这腿本来就没好全,别总是到处跑,伤筋动骨一百天。”
程晏生在清城那阵子,养伤不过半个月。
“程总近来事情多。”
余海扫卫宗一眼,恨铁不成钢:“工作忙,也得顾着身子,不然这腿再废了,神仙都难医。”
余海话里没说,但程章走前,特意叮嘱过他,叫他照看好程晏生。
意思明了。
“先养着,我过几天再来看看他伤势。”
卫宗送余海上车。
他手扶着车门,提声问了句:“余叔,老程董走前,没提及过程总的事?”
余海面上几分精明,整理下药箱,他叹口气:“那日就程董在身边,我没在,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去问,程董心里自有决策。”
这离丧葬过去这么久。
可程青久久没定夺局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卫宗也不好继续往下追问。
他拉好门,跟余海道:“余叔,平日里你还得多帮程总说点好话。”
余海是程家的老人。
他说话分量不低,况且程青拿他当挚友。
彼此间无话不谈。
余海笑笑:“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程董那边我最好是不插话,你也清楚他那性格,最恨拉帮结派,我要替晏生说话,你懂的。”
程青肯定会怀疑,是程晏生背后捣鬼,收买了余海。
反倒适得其反。
“余叔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酒店楼下是一片人造湖,有个偌大的泳池。
程晏生专门挑的一间视野最好的江景房,十楼的位置,一眼望下去能看到酒店大门入门的人,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坚定。
卫宗特地买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