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的情绪也都稳定了下来,尤其是温年。
仿佛想起什么,嗓音沙哑:“你不是没空吗?怎么跑这来了?”
“那边临时取消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临时取消行程,温年自然不会知道,秦让是得知乔嘤也来了程家,这才火急火燎赶到的,不过他赶到得很是时候。
且再慢个几分钟,估计都得闹得人尽皆知。
乔嘤看着两人。
缓过劲来的她,打地上起身。
尖细的哼笑声,格外刺耳:“哟,一个程总不够,还有帮手。”
秦让冷眼扫过去:“乔小姐,你何苦呢?”
乔嘤看了一眼秦让,她不敢斗他,视线转开,撇着温年的脸:“我就是要看她痛苦,她越痛苦,我越得意。”
“麻烦你先离开。”
很明显的,秦让的忍耐度到达了极限。
乔嘤自然没那个胆子继续挑衅,她抽搐着嘴角,不甘不愿的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的程晏生看在眼里。
你什么身份?
程晏生站在二楼,手扶着一截围栏,他目光紧缩在那对男女身上,眸子渐深。
看了好久。
他心思烦躁,本能伸手去口袋摸烟,口袋是空的。
一只手夹着烟,递到他嘴边。
女人的手指葱白又纤细,沈南意凑过去,另一只手捏起打火机,问:“不喜欢我的人,不会连我手里的烟,也不肯抽吧?”
一句听似玩笑的话,却处处透露着心酸。
以前沈南意觉得,跟程晏生这种男人,强扭的瓜不甜,但她也要扭下来尝尝。
不甜好歹解渴,总比看着得不到好。
直到这次去清城跟温年打一架。
她也算是看清楚一些东西。
人最大的天敌就是习惯。
程晏生这些年,看似在温年身上索取报复,实际上他早就习惯了彼此间,这种互相陪伴的生活,突然改变,他会变的焦躁不安。
他跑去清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南意没有信心,能让这个男人再习惯自己。
所以,她想了几个晚上,打算放弃。
迟疑了许久,程晏生才接过她手里的烟,视线盯着鞋尖。
沈南意替他点火:“程晏生,你是不是……喜欢上温年了?”
“咳咳咳……”
他抿着烟的唇,猛然发颤,咳嗽好几声,嗓子眼都被呛入极深的烟气,他的脸由通红转为正常,不过十秒钟,恢复得极快。
沈南意把火机塞进口袋,苦笑:“看你这样子,是我猜对了。”
不然他闲得,跑到这来看秦让刺激他?
程晏生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沈南意心底更酸了。
要说刚才是心酸,那她现在起码吃下去三四个柠檬的程度。
暗自吸了口气,强忍着排山倒海涌上来的酸劲:“可是程晏生,你觉得你对温年动心,算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