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哭。
而是情绪不受控制引起的。
良久,她听到程晏生开口,口吻意味深长:“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大哥碰了不少投资,他投下去的那些钱,大多数都是打水漂的。”
他说起来时,只是轻飘飘一句话。
却是沉重打落进温年的心底。
温年感觉张不开口。
刚才跟程晏生翻脸时,她几乎想都没想。
压低嗓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不久。”
在清城那几天,程晏生也是意外之中,被卫宗查到了一些温重堇的生意往来,才得知他在清城欠下一大笔债务。
可能是控制得好,债主暂且还没找上门。
程晏生见她没说话,出声道:“我劝你这阵时间最好是别回清楚,不然……”
她自己能想到结局。
后半句,程晏生没说得那么直白:“温年,去哪都是躲,你躲在海港城,偏偏这个时候程家办丧葬,那些人也不敢找上门。”
温年眸子紧缩。
她怔怔的看着他:“程晏生,你为什么帮我?”
他眸色不变:“没为什么,怕你出事,我的钱要不回来。”
“是睡不回来吧!”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程晏生的表情越淡定,温年情绪就愈发抑制不住,她感觉胸膛都要炸裂般。
形势所迫
她喉管挤压得发疼,吞咽唾沫,喉咙翻动下,吐声问:“你想让我在海港待几天?”
“不是我想,是形势所迫。”
温年会信形势所迫?
他程晏生真没从中作梗?
答案是明摆着的。
温年内心觉得可笑,语气却稀松平常:“程晏生,我搞不明白,你不是不爱我吗?我跟谁在一块,也没碍着你的眼,你为什么打秦让?
“平时我无所谓,可现在是爷爷的葬礼。”程晏生说得特别沉重。
她嗓子眼哽了下,没吐出话。
略微一顿,温年坦荡又自然:“他只是来送我回清城,没你想的……”
话在嘴中,眼前竖起一道黑影,是程晏生站起身姿,他表情甚是无谓:“不用解释这些,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听到温年一口一个秦让,他心脏有点疼。
这种滋味,一瞬间逼得程晏生恍惚,甚至是难以接受。
程如仪出来,看到秦让坐在车里。
他卷着纸巾擦拭嘴角,疼得眉梢挑动,嘴唇紧抿,眼底还挂出几分烦躁。
车子是温年的。
眸色蓦然深沉几分,程如仪走上前,伸手扣门,她冲车窗内的男人,抿唇微笑。
车窗降下来。
“程小姐。”
程如仪目光紧缩在男人受伤破裂的嘴角,懵懂的问他:“秦先生,你这嘴是怎么弄的,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