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看向楼望,楼望让顾舟说,毕竟仙君的话总要令人信服不少。
顾舟接收到楼望的暗示,想了想,道:“如果有缘,或许能见到来世。”
但能不能认出来,却又是一回事了。
虽然如此,当光凭这话,就足够让任随之撑精神。
“好,我会照看凌虚派,直到师兄回来。”
任随之勉强红着眼眶笑道。
这似乎还是道枷锁,只不过镣铐里头铺了层棉,没那么疼痛。
这是楼望能想出来一个比较不错的法子了。
离开凌虚派,顾舟眺望蓝天,白云底下见不到一只飞鸟。
北州太冷,候鸟都南迁了。
街道上烟火绵绵,买糖人的小摊子上依旧围了一圈滴溜着口水的小孩子。
楼望过去买下一根糖人,对那三个小娃娃道:“你们谁帮我葬个梅花,我送他一根糖人好不好?”
那三个小孩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我们有三个人,你只有一根糖人,怎么分?”
楼望道:“你们一起去,谁最快回来,我就给谁。”
小孩:“什么忙?”
楼望手心突然变出三朵梅花,对他们道:“瞧见那个酒肆了吗?你们把花埋进雪里,谁第一个回来,这糖人就归谁。”
楼望刚说完要求,那三个小孩立马拿走他手里的花,迈着短腿奔向百米处的酒肆,胡乱抓了把雪盖在梅花上头,争先恐后地跑回来。
楼望也很守约定,给第一个跑回来气喘吁吁的小孩子那根糖人就走了。
另外两个眼含羡慕地看着自己同伴,突然脸侧卖糖人的老爷爷递给他们两个糖人,两小孩不明所以,说他们没钱买,卖糖人的老爷爷说刚刚那人已经给过钱了。
于是三个小孩蹲在街边,美滋滋地吃起这意外之喜。
楼望回到顾舟身边,笑道:“刚好有三朵藏在你我发里,可算是安顿好落梅的去路了。”
顾舟站在棵常青树树底,视线一直停留在楼望身上,也知道到楼望背在后面的手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点明,却眼神含笑地等楼望揭露。
楼望撇了撇嘴,伸出手,指尖赫然捏着根糖人签子。
“师尊尝尝,我特意跟老翁说要少甜的那一个。”
顾舟就着楼望的手垂首咬下一块,糖块化在嘴里,味道在舌尖上停留,于是心也有蜜酝酿。
楼望在顾舟咬下的地方也咬了口,这老翁做糖的手艺实在是好,哪怕是嘴挑的楼望都觉得尚可,难怪铺子周边围了几个小娃娃。
两个不知多少岁的大人也如街边三小儿一般,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一个不大的糖人。
楼望在树底下堆了个小小的雪人,雪人左手是树枝,右手是签子,眼珠就找了两碎石代替。
雪人憨厚可爱,楼望拍拍手欣赏了下自己的成果,顾舟抓住他的手哈气,楼望身上又披了件狐毛斗篷,不是他原先那件,而是顾舟的。
顾舟听楼望说那件斗篷送给西州对母子,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他将自己的给楼望披上,楼望不肯,可顾舟却十分强硬地系紧带子,楼望无奈接受,只好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