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弃车保帅?
弃白泽安?来保下白薇?
这么说,白泽安是无辜的?!
云湛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面带诧异的看向身旁蹙眉若有所思的沈晚棠。
沈晚棠一脸的小心谨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减少她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看着刚才玄夜的神情,一开始想禀告的时候还得避着她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和离这事儿,还得仔细和云湛说说,总不能把人家给惹毛了,到时候万一当初承诺的离婚财产没有了怎么办
况且,看云湛现在这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沈晚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声音比较好。
“本王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玄夜摇了摇头,弓身退下。
刚才那阵诧异和愤怒慢慢退下,云湛脑子里不断徘徊着“弃车保帅”这几个字。
白泽安明明是白家的嫡长子,怎会沦落到被推出来顶罪,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不过,云湛马上就明白过来,白薇也是白家的嫡长女。
白泽安的生母,也就是丞相夫人早逝,白薇是白丞相后来娶的续弦赵氏生的。
赵家权倾朝野,门生无数,或者说,有了赵家的助力,白家才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白丞相又怎么舍得这个赵家千娇百宠的外甥女受半点委屈呢?
白泽安的外祖林家则是世代承爵的永平侯府,曾经风光无限。
但是自从老侯爷因为嫡女的离世,白人送黑人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侯府就渐渐没落了。
侯府的嫡长女,自然就是白泽安的生母。
但是永平侯在朝中仍有不少的势力,白泽安是侯府嫡女唯一的血脉,他犯错,永平侯肯定不会束手旁观。
相反的,永平侯还会帮着白泽安在圣上面前求情,这可省去了丞相府的不少麻烦。
既没有得罪权势滔天的赵家,又能有人站出来帮着白泽安求情。
还把诬陷王府的祸水东引,引到一直默默无闻的永平侯。
白丞相这一招可真是高明!
可是为什么呢?
要说这件事情白丞相毫不知情,云湛是不相信的。
可是丞相府早就投诚,白丞相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道不怕王府迁怒于他吗?
丝丝缕缕的事情多如胡乱交织在一起的线团,堵在云湛的胸口,他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里的菩提佛珠快要被他给捏变形了。
云湛收起佛珠,抬起手指,撩开车帘的一角,他想透透气,却听见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小心翼翼咀嚼东西的声音。
他收回撩起车帘的手指,扭头看去。
沈晚棠手里正拿着一块点心,放在嘴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粉润的唇旁还沾着几颗细小的碎屑。
注意到云湛的目光,沈晚棠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他,挤了一抹笑容。
犹豫了一下之后,扭头拿起身旁还没盖上盖子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王爷,你也要吃吗?”
云湛紧皱的眉头又深了深,他收回目光,顺势拿起挂在手腕上的佛珠,放在掌心一颗一颗的拨弄着。
他看着面前的门帘,目不斜视:
“本王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