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准备回国都了,消息一传出,各方人马的反应都不一样。
朝臣是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松弛些的头皮又得绷紧了,恭亲王等人却觉得机会来了。
容小小启程那日,可以算的上是大张旗鼓,就像是怕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四队边关士兵全部身穿重甲,身下是威武神骏的良驹。
手持长枪,重甲,威风凛凛,看着就给人头皮麻的感觉。
想找她麻烦,可以,尽管来,能让他们活着离开算她无能。
容小小慵懒的坐在马车里,凤眸微微眯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舒适感。
容小小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给对方创造下手的机会。
但……
凭什么呢?
容小小扯起嘴角,她为什么要用自己去当饵,对方配吗?
傅文昱站在墙头,目送着容小小的离开,良久叹了一口气。
“国都又要起风了。”
语气中有无奈,有感慨,唯独没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国都乱不起来的。
一个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人,有谁又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事呢。
光明会若是不暴露还好,暴露了……
想想容小小的手段,傅文昱轻轻蹙眉,希望皇太女别杀的太狠吧。
午门的血可才干没多久呢。
回国都的一路上,容小小算得上是游山玩水,丝毫不赶时间。
明面上好似只是普通的春游而已,实际上每到一处地方,那处地方周围几县的永福钱庄都被推翻重建,成为荣安钱庄的新分所。
容小小的人悄无声息的渗透各个乡县,毫不起眼的作为小二,伙夫,摊主,乞丐……
一遍遍的在各个乡县里展开情报网,源源不断的信息被送往容小小的马车内,容小小只需扫上几遍了就没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不对劲之处。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百姓们不晓得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某一天自己的邻居或者城里的某个大户,不是突然搬离就是举家搬迁,成为景元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过段时间,热度散去,百姓们再提及他们时,也只会说:
“啊,你说之前的邻居啊,早搬走了,也不知道上哪里赚钱去了。”
“这家以前的主子可富有了,咱们县一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后来迹了,听说去国都城做生意去了,这边的生意太小,人家看不上了。”
这些人消失的毫无水花,对于百姓来说甚至还没有下一顿要吃什么重要,但对于某些人,这些人的消失引起的反锁是巨大的。
“你说什么?”
恭亲王府内,恭亲王的脸在阳光下都显得狰狞不堪,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透着愤怒,以及几不可察的慌乱。
“王爷,从硫篱关开始,到梧州桐县,一路上咱们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恭亲王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之人:“都消失了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人怎么会都消失了?”
那可是一百多名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底下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跪着那人穿着普通棉布做成的衣服,看着好似普通的百姓一般,但仔细看去,这人当下的表情虽然透着恐惧,但眉宇间透着舒展,双手虽谈不上白皙如玉,也是皮肤紧绷,一看就知道并没有吃过什么种田的苦。
跪着的人叫刘大,是和梧州相邻禹州的百姓,住在禹州管辖下的南县刘家村。
南县和桐县虽然分属两州,但实际上靠得很近,刘大就负责组织中两州之间的情报传递。
十天前,约定好要送情报的人没有到来,刘大就开始心里突,怕出事刘大就亲自去了一趟桐县。
谁知道刚进入桐县,就听见了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于家也不知道做什么迹了,我昨晚看见于家所有人大包小包的上了几辆马车,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我还纳闷呢,特意往于家那里去看了,结果那里面安静的,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等我早上再往那边去看,就看见官衙的牙人在画图,说是于家举家搬迁,房子不要了,要放在牙行寄卖。”
说话的是桐县打更的更夫,说的有鼻子有眼,没一会儿就聚了不少的百姓在身边。
“我也看见了,我往常都是天不亮就得进城给于家送菜,结果今早上去敲门,就是没人应门,我还特意等了好一会儿,压根就没人在。”
说话的人坐在牛车上,牛车上还有新鲜的蔬菜,菜叶上还滴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摘下没多久的。
“这于家也真不地道,不要菜了倒是提前说一声,我这菜都白瞎了,只能搁城门口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