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然说完,解开沈宗野的衬衫纽扣。
他没有在回避,那只按在她手背上的大掌终于痉。挛似地松开。
梁然看到了他左肩紧实的肌肉上子弹打出的瘢痕,还有他腹部壁垒起伏处也有一条手指长的刀痕。结的疤这么粗,当时伤口一定很深。
梁然一动不动,微垂的睫毛有凝视的颤动。
她抚摸他肩上的伤痕,嘴唇落在伤疤上。
沈宗野痉。挛似地握了握手掌,手臂上青色的筋络越加明显。
梁然吻了这道伤疤,又吻上他的喉结。
沈宗野呼吸一滞,捏住梁然双肩看着她。
梁然弯起唇:“我想起我第一次装醉的时候,你把我送到酒店的前台直接就走了,我太蠢了,当时意识不到其实你那个行为本来就不像个罪犯,哪有一个罪犯会对送到眼前的异性无动于衷呢。”
“沈宗野,你有在从前的某一次里对我产生过感觉吗?”
沈宗野说没有。
他的眼睛很真挚,梁然信他的话,因为她也没有过。
那个时候她明明在扮演深情,但是每一次都恨透他了。人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她竟然会在知道他是一名缉毒警察后为他的安危担忧,对他的伤痕怜惜。
梁然从不忽略她内心的情绪,她是个遵从情绪的人。
她吻了沈宗野的唇,很浅的触碰,她看着他说:“现在呢?”
沈宗野喉结滚动,眼眸像深不见底的海域,他时刻将理智悬在警戒线上。
梁然脸颊微仰,吻他薄唇,手指抚过伤口的疤痕。
她的气息像盛夏里的热风潮涌,太过热烈地摧毁一座丰伟的碑。
沈宗野僵硬的身体倏地不再被动,反客为主,侵略闯入她唇齿。
他将她抱到身后的桌上。
她曾经问过他听没听过国王与夜莺的故事,而现在,国王向夜莺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梁然仰起脖子,痉。挛似地抱紧他头颅。
……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时,梁然被葡萄抓门的声音吵醒,猫咪在门外一会儿喵呜叫,一会儿咕噜咕噜响。
梁然掀开被子起床,看到客厅沙发上折叠得像豆腐块的空调被,轻轻挑了挑眉。
真能忍,这个男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客厅里飘起食物的香气,沈宗野端着粥走出厨房,看了她一眼说:“洗漱完来吃早餐吧。”
“嗯,早上好。”
“早上好。”
梁然洗漱完,简单化了个妆坐到餐桌前。
沈宗野煮了鸡丝粥,做了三明治,里面夹了煎蛋和培根,都是他早上做的。
梁然将中间的生菜叶取下:“我不吃生菜。”
“嗯,我记住了。”沈宗野用筷子帮她夹掉。
两人吃起早饭,沈宗野问:“你在美国哪个州念的书?”
“费城,宾大。”
沈宗野知道梁然很优秀,但是不知道她毕业于宾大:“很厉害。”
吃过早饭,沈宗野开车送梁然去上班。
沈宗野说:“晚上我来送你?”
“好啊,晚上见。”
……
今天的工作在好天气里结束,晚上时,沈宗野跟江凛来接梁然和乔思嘉,四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才开车驶去机场。
到了航站楼外,乔思嘉和江凛在拥抱,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江凛亲了亲乔思嘉额头。
梁然站在沈宗野车前,两人没说什么,只是聊起猫。
梁然说葡萄最近爱吃西瓜,但不能是冰镇的,常温就好。沈宗野耐心听着,点头。
风吹起梁然的头发,她说完这些停下,时间流淌在这段安静的空白里。
沈宗野看了下腕表:“办理值机了吗?”
“线上办理了。”
“那也差不多了,进去吧。”沈宗野说,“到了发个信息,回南城了我来接你。”
“嗯。”梁然弯起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