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栗将葡萄放入自己口中,慢慢咀嚼着,观察着萧流义剥葡萄的动作。
有些难以置信萧流义这样的正经学生会喜欢自己这种叛逆的女生。
但是之前华谷臣问过萧流义有没有暗恋的女生,听见萧流义明确回答“没有。”
所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夏子栗支着下巴仔细瞧萧流义,发现对方其实长得很帅,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说:“你的睫毛好长。”
萧流义剥葡萄的手抖了一下,眨眼的节奏变得凌乱,但极力控制着自己。
“你的鼻梁很挺耶。”夏子栗。
萧流义剥葡萄的动作变得慌乱。
“你居然有泪痣,有点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夏子栗惊奇地说。
萧流义快速把剥好的葡萄递给她,然後匆匆走进厨房洗手。後知後觉地满脸通红。
忽然沙发上的华谷臣远远看向餐桌这边,弯起眸子唤了声:“小栗子,过来给舅舅剥葡萄。”
夏子栗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假装很乖巧地端着葡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把盘子放在大腿上,给他剥葡萄。华谷臣凑近她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闲得慌,撩人家正经人。不知道撩了正经人要负责麽。”
“你……”夏子栗气结,想说你放屁。她才没撩萧流义,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真是佩服华谷臣能一心二用,一边给人分析,一边还能注意到她这边。
要不是同学们都在这儿,她气急了能咬华谷臣这个狗逼。
肖阿姨进客厅的时候看到这麽多孩子,人都傻了,这得做多少饭才够吃啊。
好在同学们都说自己点外卖解决晚饭,肖阿姨这才松了口气。
丧彪被每个同学都撸了一遍,跟被轮了似的,跑出客厅时身上的毛都快被撸秃了,害怕得不敢再进来。
等到最後一个同学离开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华谷臣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环视一圈客厅,没看到夏子栗。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接起。
刘川舟:【老板,方便接电话吗?】
华谷臣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一瓶冰水,道:【说吧。】
刘川舟:【华奥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集团所有股东都在逼他退位。下午的时候突然中风,送进医院了,目前已经醒来,消息被封锁,媒体还不知道。】
【可不能让我的好二叔累死啊,我要活着见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嘛。】华谷臣单手打开瓶盖仰起下巴喝了一口。
刘川舟:【老板你快点回来吧。要是媒体知道代理董事进医院了,股市又会暴跌。】
华谷臣:【瞧把你吓的。有时候股市暴跌不一定是坏事,历史上每一次暴跌之後市场最终都恢复增长。不要每次跌股就心慌意乱,你得冷静观察。】
刘川舟:【那老板你什麽时候回来?】
华谷臣:【大概下个月吧。还没玩够呢。】
刘川舟欲哭无泪:【老板,这可是你的公司啊。求你别吊儿郎当的好麽。】
华谷臣:【你还怕我盘不活麽。行了,早点休息。挂了。】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忽然看到厨房门口站着夏子栗,正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看。
刚才他说的话都被小混蛋听到了吧。
不过他也没说什麽太机密的内容。再说他平时经常胡说八道。
“干嘛这麽盯着我看?”华谷臣笑着走过去。
夏子栗嘴唇动了动,想问什麽但又什麽都没问。一言不发地跟他擦身而过,快步上了楼。
关上卧室门,夏子栗回想刚才华谷臣那句【大概下个月吧。还没玩够呢。】
什麽意思?
他下个月要离开了?
虽然早就猜到华谷臣不属于这里,迟早都会离开,但没想到这麽快。
他要回汀城了。
夏子栗靠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无意识地做出保护自己的姿态。
当初妈妈离开时,她也是这样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一坐就是一整晚。
为什麽没有人会在她的世界里停留。
为什麽她所在意的人都要离开。
她学不会挽留,也挽留不了任何人。
夏子栗把脑袋埋入膝盖中。心脏隐隐抽搐。
她明明已经努力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了,为什麽还是这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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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