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晓得他的委屈,柳湛心里好受了些,眉眼却仍绷着,双唇紧抿。
“好殿下,你也原谅我一回吧!”
萍萍不自觉用上央求语气,柳湛顿觉身体酥酥麻麻:“你再这样说话孤手抖兜不住,我们都要跌下马去!”
萍萍赶紧粘住双唇。
半晌,柳湛别首,免叫她瞧见自己的眼睛“像刚才类似的话,再说句听听?”
萍萍想了想:“官人,饶了我吧!”
少倾,柳湛往後挪了挪身,不再与她贴紧。
他眸底晦暗,心想下回要换个地方让她这样再说一晚上。
他从後擡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摩挲,萍萍正不明所以,柳湛再次往後挪身,而後拇指指腹一抹,擦去她嘴角酥油。
“没点吃相。”他轻斥。
“对了,”萍萍意识到手上还有食盒,打开讨好,“酥鲍,殿下您最喜欢吃的。”
还有三个,可以都赔给他。
柳湛别脸冷哼,堂堂太子,稀罕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萍萍又揣摩了下,忙解释:“这是我这份,我自己的!”
柳湛挑眼:“孤要策马,腾不出手。”
萍萍笑:“那我喂您。”
柳湛想的是她用手递来,哪知她当彼时喂糖,衔着酥鲍就喂过来。虽然周遭无人,柳湛还是面上一红,慌慌张张擡起广袖遮住二人,吞下整只酥鲍。
虽然差点噎到,但是真甜呐,入口即化。
吃完了,他发现萍萍在夹。腿,一只手也摸在缰绳上,便问:“想骑马呀?”
“嗯,没骑过。”萍萍又夹,还试图挺身,“我先感受下。”
柳湛唇角上翘:“等你第一天真正骑完马,保管回去上茅厕都蹲不下来。”
“你这人怎麽这麽粗俗!”萍萍想了想,不能输给柳湛,她扭身掩口,在他耳畔轻道,“就是腿酸嘛,我感受过……”
“你这人怎麽这麽无赖!”柳湛红着耳根怒斥。
萍萍却已欢笑着看向前方:“你这马好高大,它叫什麽?”
“腾云。”到此时他还哪还有半点怨气,拥着萍萍弓背,下巴搁在她肩头,“那端午我们出宫?先去京郊教你骑腾云,再到汴河观龙舟,傍晚天气凉了再逛东京城。”
他脑海里浮现出和她一直牵手逛到深夜的画面,倘若宫门落锁,就不回去了,在外面找家脚店,再做一日寻常夫妻。
马背微颠,柳湛觉这一段路似梦浮沉,比欢好还令人快乐,是纯粹的欢喜。
宣德门御街下马,柳湛牵着腾云,和萍萍一道步行回宫,离着东宫还有百来步时,撞见袁未罗。
袁未罗本来要往东宫走,急转半个身子,过来牵马:“殿下!”
“干什麽去了?”柳湛将缰绳交给他。
袁未罗支支吾吾。
柳湛再看一眼,袁未罗全招了,刚和别宫几个相熟内侍打叶子戏去了,继而讨饶,求殿下宽恕。
柳湛并不打算责罚他,只道:“下回注意点。”
话音刚落,忽然东宫宫门後丶四方树丛中,涌出数十刀斧手,将三人团团围住。天色近黑,宫灯未燃,锋刃的寒光格外刺眼。
柳湛一手牵紧萍萍,另一手反按袖里剑,呵道:“哪个给你们的胆子,敢在禁宫中披甲拔刀?”
“太子谋反,吾等奉旨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