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间,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躺在榻上,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但心中的恐惧丝毫未减。
若这次诊断结果依旧,等待我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场。
张太医很快赶到。
他为我诊脉时,我注意到他与魏璎珞交换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眼神。
"回皇上,"张太医诊毕,恭敬道,"顺嫔娘娘并非小产,而是月事不调加之腹部受击,导致血崩。"
"什么?"
皇后失声叫道,"刚才李太医明明说是小产!"
张太医不慌不忙:"皇上明鉴,滑脉亦有多种。顺嫔娘娘脉象滑而无力,乃是气血两虚之症,非孕脉也。"
乾隆的目光在两个太医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李太医身上:"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
李太医扑通一声跪下,面如土色:"皇上明鉴!微臣微臣可能诊错了"
"拖下去,严加审问!"
乾隆厉声道。
侍卫立刻将哭喊着的李太医拖了出去。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至少暂时逃过一劫。
"顺嫔受惊了,好生休养。"
乾隆看了我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今日之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皇上。"
我虚弱地回应。
宴会不欢而散。
我被人用软轿抬回寝宫,青柳一路哭成了泪人。
"娘娘,您吓死奴婢了"
回到寝宫,她一边帮我更衣一边抽泣。
"我没事。"
我拍拍她的手,"多亏了令妃娘娘"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草原、篝火、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
是沉璧的记忆又来了!
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甚至能闻到青草的气息,听到马蹄的声响。
"娘娘!娘娘!"
青柳的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死死抓住床柱,指甲陷入木头里。
不能昏过去,绝对不能!
现在昏过去就前功尽弃了!
"药药"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青柳会意,立刻取出那个小瓷瓶放在我鼻下。
清凉的薄荷香气冲入鼻腔,稍稍缓解了头痛。
我大口喘息着,眼前的幻象渐渐消散。
"娘娘,您好些了吗?"
青柳红着眼睛问。
我点点头,却现自己也泪流满面。
这是沉璧的眼泪,不是我的。
她的记忆越来越频繁地浮现,仿佛在抗议我占据她的身体。
"青柳,今日那舞女呢?"
我擦干眼泪,转移话题。
"被关进慎刑司了。"
青柳压低声音,"但奴婢听说,她昨晚曾去过皇后宫中"
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这场"意外"明显是皇后一手策划。